聽取了灼華的建議,幾今後在綏州停靠的時候,宇文墨一行人拜彆了船家下了船,決定走陸路進京。
綏州城是翠河與西涼河的交彙口,依山而建,背山麵江。船行到了這裡,全部翠河的航程已經結束,要再持續北上,餘下的路程便都是走大遼第一大河西涼河了。
“先生。”夏滿轉頭,“我們是不是來過這裡?”
劈啪的灶火燃起,遣散了濕冷的潮氣。
夏滿湊到灼華耳邊問:“他們在乾嗎?”
夏滿偎得間隔灼華近了些:“你曉得真多。”
是要下雨了,風裡垂垂帶來了雨腥氣,空中的雲層越壓越低,色彩也越來越深,遠處漂泊的黑雲已讓天空如夜晚普通。
如何會有這麼奇特的民風,凡是都講入土為安,存亡間劃下一條龐大的鴻溝,即便是祭奠親人,也不過就是墳頭一炷香罷了。
想想童秀才本年多大,二十?二十一?
他展開眼,翻開毛氈將她裹進懷中,就像她小時候那樣,夏滿模糊記得,彷彿有無數個夜晚,他們就是如許在田野,隻靠一條毛氈取暖,席地而眠。
馬車正顛末分彆州府的界碑。龜馱碑因為年代長遠已經殘破,上麵熟滿了青苔和各種藤蔓,但是一個硃紅的綏字仍然清楚可見。那綏字上有一道劍痕,像一道閃電將它分裂。
一行人到廟裡避雨,為防雷聲驚馬,金老頭將馬都從車上卸了下來,牽到廊下係在廊柱上。
她指了指內裡樹枝上纏的紅布條,“每起出一次死者,就要做一次祭奠典禮,在樹上纏上一根紅布,不讓死者的陰魂跟著生者回家,以表消災解難之意。”
雨下得極大,嘩嘩的雨簾在內裡連成了白線。這會兒工夫,廟裡的院子就已經積起了指深的積水。
睡到半夜,叮叮鐺鐺的鈴聲讓夏滿從睡夢中驚醒,想開口,灼華低頭給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。
閃電陣陣,霹雷隆的雷聲在逼近。路邊總算呈現了一座山廟,金老頭將車趕了出來。
那跳舞帶著奇特的節拍,他們的行動時而整齊齊截,時而分離。
灼華道:“綏州此地信奉人死如生,陰陽邊界恍惚,這裡的陰氣比彆處重多了。”
“這是綏州馳名的綏戲。”灼華道,“綏戲是跳給死人看的。每當為死者有慶賀活動時,他們就會在半夜跳綏戲。這期間不成發作聲音,不然便會驚擾死者。”
遴選了三輛馬車,他們在城裡作了些補給就上了路。
青黛查抄了一番,和竹葉一起生火做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