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玉無法的和她拉鉤:“一言為定。”
夏滿坐在艙房的床上翻看禮單,除了些金銀玉器,另有上好的筆墨紙硯,珍稀的藥材,另另有華家的貢品織紋錦緞,剩下的全都是一些精美的,很討小女人喜好的小玩意。華家籌辦這些禮,也是費了一番心機。
夏滿也是悶的有些狠了,見著那些各式標緻的花船,表情纔好轉了些,指著那蒙了輕紗的烏篷劃子問船家:“那是甚麼船?”
誰曉得付了錢,剛好碰到鳳翔樓裡的伴計出來瞥見了,那伴計奉告我,這些都是苗銀,看著都雅,實在內裡冇有多少真銀。我聽了……當時內心就有些不樂意,感覺這些東西上不了檯麵,就想退錢。那藍衣人不肯,我就說了些刺耳的話……”
夏滿合上禮單,撐著頭歎了口氣:“美玉哥哥,你說華家是不是犯煞,二夫人不過在外和人有了些吵嘴,竟然弄到這類境地。”
夏滿這才破涕為笑,伸出了小拇指:“一言為定?”
美玉一走,夏滿不免有些悶悶不樂,他是她的第一個朋友,這些日子朝夕相處,冷不丁分開,夏滿頓覺仄仄的,如何都提不起精力。
管家恭敬應下。
大夫人欣喜的點頭:“如此最好。同小徒弟同業,也省卻了很多費事。”
金老頭弄來了一艘蒙著輕紗的烏篷船,傍晚時分用完了晚膳,一家人便從門口的劃子埠解纜,去湖裡泛舟。
宇文墨淺笑著摸了摸夏滿的頭髮。再過一個來月就是朝廷開春季科考的日子,全部江南的學子都要到西陵城參考。好些學子早早的就來了西陵城做籌辦溫書備考,因為路途悠遠,他們要在這裡住上好幾個月。
船上呆的時候久了,日日兩岸都是穩定的青山,窗外都是一色的流水,也讓人有些沉悶。這麼接連走了小半月的時候,河道上的船隻才垂垂多了起來,河道到了這裡更加開闊陡峭,不但有來往的大貨船,另有很多蒙了輕紗的烏篷小舟,更有旅遊的官船和各色花船,清冷的河道突然增加了很多的人氣。
夏滿憤然道:“不過是一點吵嘴上的小肮臟,竟然就要人道命,也太可愛了!”
這個季候恰是荷花盛開的時節,正應了那句詩:接天蓮葉無窮碧,映日荷花彆樣紅。湖水碧波粼粼,岸邊垂柳成蔭,隻是站在湖邊,便感覺神清氣爽,表情彷彿都開闊了幾分。
宇文墨點點頭,道:“我們同業的一人家有急事要去廣寧城,船家能夠幫尋個快些的路子,送他先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