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家便向那邊的船放了煙花為信號,少頃,那邊就來了小木船接馬秀才上船。

它們繞著馬秀才的屍身來回翻卷著,撞擊著,半晌後,馬秀才的屍身電擊般的一顫,驀地展開了眼睛,隻是現在他的眼睛隻要一層白膜,瞳孔已經消逝不見。他伸出了手,雙手化作白骨,他甩了甩腿,雙腿併攏長出了和眼睛白膜不異的尾鰭,很快他就變得和四周的幽魂一模一樣,進入它們的群體中,垂垂又沉進了河水深處。

書童聞言放了心,乾脆回了房間睡大覺去了。

“封起來吧。”宇文墨進了船艙,看了那銅盆一眼,“轉頭美玉在屋子裡做場法事驅一驅怨氣。船上感染了水妖的怨靈,對船家不好,今後他們行船輕易出事。”

“是。”玄天道長應了一聲,顫顫巍巍去了船埠,明兒個一早駱家人必定會發明駱大少爺斷氣身亡,到時候他想走怕也走不了了,趁著入夜雇了艘劃子,許了重金,當即就出了港。

幾名侍女垂著頭魚貫而入,從床上拖起了馬秀才光溜溜的屍身,一起拖到船舷邊,扔進了河裡。

書童起家,從窗戶裡探出半個腦袋來回看,一向和他們並排行駛的花船不曉得何時冇了蹤跡,看出去內裡烏黑一片,份外冷僻。

夜深了,夏滿還冇睡。

夏滿揮了揮手:“我們緣儘於此,你曉得我們的姓名也無用,你還是從速走吧。”

馬秀才隨了那藍衣女子入房,美人在懷喝酒作樂,隻覺人生暢快大該如此,酒過三巡再把持不住,攜了美人寬衣解帶,共赴巫山*。

宇文墨微微一笑。

美玉安慰道:“彆急,細心想想,既然是水遊魂,是不是在甚麼關於江河湖海的地誌或傳記中見過?”

美玉坐在地板上,一樣埋首在一地散放的冊本中,聞言昂首:“彆焦急,總能找著的。”

書童蹬蹬跑上船麵:“船家,船家,你可見到我公子上的那艘花船了?”

夏滿低聲輕歎:“好短長的怨氣!”

看著水妖時不時浮起回身時骷髏的臉龐,美玉隻感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,低了頭用力唸佛:“罪惡,罪惡。”

夏滿怏怏的垂下了肩膀:“曉得了。”

夏滿伸出雙手用力撓頭,好好的髮髻讓她抓得亂七八糟:“想不起來,想不起來,想不起來,就在腦筋這個處所,可就是想不起來。”

“咦?”

房間裡冇有燈,隻要多少月光從窗欞間灑落。藍衣女子慵懶的起了身,玄色的長髮瀑布般從她頸後滑落,使得身材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,卻更加誘人。她身後的床上,躺著一具被吸乾了血肉的枯骨,乾枯的臉上模糊還能辯白出幾分馬秀才的麵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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