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邊就如許對峙著。
庫裡斯伸手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行動,身後那些蠢蠢欲動的兵士也接踵溫馨了下來,冇有上尉的號令,誰也不敢冒然行動。
看似隨便的一句話,讓她的心狂跳起來,彷彿就要躍出嗓子眼。他明顯冇對她動粗,也冇用刑具逼供,卻讓她如此深切地體味到驚駭的滋味。
“還是這裡?”拖開桌椅,還是冇人。
他取過部動手裡的噴火器,那雙綠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,順手就按下了開關。呼啦一聲,一股大孔殷湧而至,火焰竄出了十多米。
昨晚,兩人還為這個決定爭論,可冇想到,這陰錯陽差之下,卻是以救了麥金托什一條小命,反而逃過一劫。
瞥見他手上的兵器,定力不敷的幾個門生不由麵麵相覷,驚駭地驚叫起來。
那雙黑眼安靜無波,他看不出甚麼端倪,話鋒一轉,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,“你彈奏的這首曲子是貝多芬的豪傑,對嗎?”
唐頤很想一向彈奏下去,如許就不必麵對這些人,可惜不能。她曉得,他們不會永久這麼耐煩,她必須表態。
這雙眼睛是如許清湛,卻讓唐頤感到由衷的發急,不但因為這綠光,而是因為這貪婪的凶光,仿若刀背上開了封的鋒刃,在她的臉上劃來劃去,帶來的不但僅隻是驚駭,另有一種冇法言喻的痛意,就彷彿她的臉已經一刀一刀地,被他的目光切割得臉孔全非了。
酬酢以後,他不徐不疾地切入了正題,“我們在找人。”
從女人動手,勝之不武,不過,他又不是名流。管它武不武,隻要能達到目標就行。他叼著煙向前走近幾步,在那女同窗麵前站定,吞吐了幾口,手指一彈,菸頭劃出個弧度飛了出去。
但,眾目睽睽之下,他終究還是忍下了這股打動。雙手扣在皮帶上,繞著她走了一圈,道,“哦,是嗎?但是為甚麼會有人告發說,親眼瞧見他們躲進了音樂學院?”
為了所謂的反動奇蹟,就是有那麼多義無反顧的傻瓜,不過也幸虧有了他們,他的奇蹟才氣平步青雲。
聽他這麼說,她下認識地走前幾步,挺身擋在他與鋼琴之前,臉上暴露一股怒意,用恰當的腔調和音量責問,“您甚麼意義?莫非是在思疑我窩藏了英國特工?”
“很好,人如曲名。”
“誰?”明顯心潮澎拜,可答覆的聲音倒是出奇的安靜。
“四個英國人。”
在她麵前,隻擺著兩個挑選,一,英勇麵對;二,膽怯畏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