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子受寵若驚，忙跪下伸謝，忽見窗外斜斜飛來一隻鴿子，先是落在窗台，然後不怕生地跳入書房，站在筆架上，一麵歪著腦袋打量關素衣，一麵嘰嘰咕咕地叫，彷彿有甚麼話要說。
三人走到前院，就見上回送東西過府的小黃門滿臉堆笑地施禮，“見過二位大人，見過夫人，主子受命送犒賞來了。”話落擺了擺袖子，讓他們看本身身後。
關素衣再難保持文雅淡然的儀態，深吸一口氣才走疇昔，覥臉道，“娘，您前次說補送我嫁奩的事還算數嗎？”
“把兩府的隔門鎖了，誰敲也不準開。”關素衣狠狠吐出一口氣，這才從荷包裡取出一粒蠶豆大的金珠，拋給金子，“做得好，這個拿去玩兒吧。”
關父也眸色黑沉地走出去，一麵拿起女兒的字幅旁觀，一麵強忍心悸，“趙陸離欺負你了？”
這回還是六口大箱子，用紅色的封條貼著。仲氏瞭然道，“是不是上回送錯了，皇上叫你來換？”
關父卻不大信賴，正欲細心查問，外頭俄然跑來一名仆婦，氣喘籲籲隧道，“老太爺，宮裡來人送東西了，您快去前院迎一迎吧。”
“高鳥能擇木，羝羊漫觸藩……”他一字一字咀嚼，一刀一刀錐心，苦笑道，“夫人好狠，竟是勸朕忘情移情嗎？她就一點兒也不為朕所動？”正難受的無以複加，窗外又飛來一隻信鴿，嘰嘰咕咕地跳到禦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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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素衣感覺它非常靈動敬愛，便也並不擯除，待沉鬱的表情稍退才當真看了兩眼，卻見它腳踝上綁著一根細細的竹管，竟是一隻信鴿。她腦中已有猜想，從竹管內取出紙條漸漸展開，先是一歎，繼而暗道公然。
看著鳥兒撲簌簌飛走，飄忽間落下幾根烏黑的羽毛，她斂去眼底的寥寂與落寞，漸漸把本身藏入血紅落日的暗影裡。
老爺子神采驟變，詰問道，“依依，你誠懇跟我說，趙家人究竟待你如何？”
主仆幾個正歡歡樂喜地盤點書冊，內裡傳來一陣清脆的拍門聲，轉頭一看倒是趙陸離。他臉上帶著和順的淺笑，探聽道，“聽下人說你本日回帝師府去了？二位泰山身材可還安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