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家被捋奪爵位,貶為百姓,在外人看來或許結局慘痛,對趙陸離而言卻劃一於一場救贖。這爵位,這錦衣玉食、繁華繁華,均是靠出售前妻得來,拿著燙手,丟掉反而舒心,他自是不會在乎。
關素衣翻開車簾,淡道,“老爺,當初說要納妾的是你,這些犯婦隻要有人肯出銀子就能買為仆從,現在葉繁就在此處,這婚約你還守嗎?人你還救嗎?”
關父非常瞭解,安慰道,“人間有才之士大多孤傲不群,既看不上功名利祿之累,亦舍不下閒雲野鶴之趣。皇上切莫急於求成,還得以誠懇相待,漸漸打動,方為上策。”
要曉得,此人學習中原文明也不過兩三年的工夫,竟已精乾至此,公然是天生帝星,不得不平啊!
那些不堪的過往,熱誠的影象,彷彿已離他很遠很遠,他有這般可敬敬愛的老婆,懂事聽話的孩子,同舟共濟的家人,此生已彆無所求。
聖元帝冷冷睇他,“苗族異人那事,你查得如何樣了?可有找到線索?”
“這些光陰端賴帝師與太常安撫民氣,弘揚國法,委實勞苦功高。朕即位以來每有疑問,皆靠帝師、太常為朕策劃,心中感激難以言表,惟願今後君臣相合,共創亂世。這三杯酒朕先乾爲敬,帝師、太常請隨便。”
車伕一麵應諾一麵調轉馬頭,沿著暗巷漸漸走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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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素衣直勾勾地看了趙陸離一會兒,這才輕描淡寫隧道,“那便回吧,遠遠繞開,彆讓葉家人瞥見。”她現在過得自在安閒,非常舒坦,那裡會把葉繁這攪家精帶歸去添亂?不過摸索趙陸離罷了。
聖元帝嘴裡發苦,擺手道,“朕對她朝夕思慕,但是她與朕卻並分歧心,待來日朕將她攬到身邊再替太常舉薦吧。”
聖元帝連飲三杯,而後攔下欲陪飲的老爺子,擔憂他喝酒過量傷了身材,本身冇臉向夫人交代。太常好酒,且千杯不醉,倒是能與他喝個痛快。固然未能娶到夫人,但私內心,他早已認定她是他的夫人,自但是然便以泰山之禮對待兩位長輩,不管言語還是去處都極其恭敬。
趙陸離定定看她,忽而笑了,“救了一個,其彆人如何辦?一人二十兩贖身銀子,我趙家遭遇大難,那裡出得起?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,我隻救葉繁,他們不但不會感激,還會更加恨我,倘若跪在馬車前不讓我走,叫旁人看去,又得罵我狼心狗肺,薄情寡義,不如來個眼不見為淨。夫人說得對,我拉他們一把,他們卻狠狠踩我一下,恩仇已經兩清,且各自保重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