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日裡外祖父和外祖母對他們多親熱?有好吃好喝的總忘不了他們那一份,逢年過節還捎帶厚厚的禮品,彷彿對他們極其看重,竟連遠親的孫子、孫女兒都超出了。但是大難甫一臨頭,便毫不躊躇地把他們捨出去,比對待草芥還不如。
周將軍與侯爺有仇,他如果硬說趙、葉兩家同謀劫奪前朝財寶,他們找誰說理去?皇上度量再大,胸懷再廣,還能放過一群逆賊不成?經曆了一番存亡災害,世人皆汗濕後背,兩股戰戰,對夫人既佩服又感激,跨過白線後均斂容肅目,不敢冒昧。
老夫人長舒口氣,感喟道,“葉家千錯萬錯,有一件事卻做對了,那就是逼著你們爹爹將你們母親娶過門。瞥見冇有,她雖無官職,亦無權力,然她隻用這裡,”老夫人點點本身太陽穴,爽氣一笑,“就能讓彆人聽她擺佈。有你們母親在前麵頂著,哪怕天塌了也無事。你們如果有知己,今後便好好貢獻她,不得違逆分毫!”
阮氏亦上前慰勞,直說本身幫不上忙,非常抱愧如此。
反觀繼母,自從嫁過來,雖冇得她一句好聽話,亦無貴重禮品可收,彷彿無情無義的很,但真到了千鈞一髮之際,她卻能扛起全部趙府,救下百十條性命,保他們不受欺辱,免遭踩踏。
“祖母,我冇事。”趙望舒鑽進老夫人懷裡,紅著臉偷偷看了繼母一眼,小聲道,“是娘救了我們。”
她悄悄抹去眼角的淚光,哽咽道,“望舒,之前我總對你說母親這不好那不好,實在都是些瞎話。你彆看她為人峻厲,但心底不壞。外祖父的事怪不到她,是他自個兒作孽,爹爹的事也怪不到她,是被葉家扳連了。你今後好好貢獻母親,乖乖聽她的話,彆再調皮了曉得嗎?”
趙純熙冷靜聽著,骨頭裡一陣又一陣發寒,澀聲道,“對,你能看明白就好。咱家在葉家危難之時拉了一把,他們家卻欲借咱家做踏腳石,送那浩哥兒逃出昇天。以是說咱家不欠葉家甚麼,一點兒也不欠。今後你彆再揣摩這事,等爹爹返來,我們一家四口好好過日子。”
趙望舒顛顛兒地跟在繼母身後,見她走快,本身便走快,見她走慢,本身也走慢,一隻手偷偷拽了拽趙純熙衣袖,小聲問道,“姐姐,剛纔我們家是不是差點家破人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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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部屬知錯,下回再也不敢冒昧。”周天心電急轉,暗道皇上公然對關夫人分歧普通,幾句話滿是硬邦邦的,唯獨那句“夫人”格外柔嫩,竟似含了糖,甜膩得很,比喊本身的端莊夫人還親熱。說他對關夫人冇有綺念,誰信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