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繁留在最後,特長帕碰了碰外甥女脖子上的傷口,憂愁道,“誰把你傷了?那些浪蹄子,到現在還如此放肆,待會兒我就讓大伯母好好教教她們端方。雪柳,快給你家主子拿點傷藥過來,我替她敷上。”

主仆三人怏怏不樂地回到蓬萊苑,就聽內裡吵吵嚷嚷,沸反盈天,幾個表姐妹正為了誰住寬廣的房間而爭論,就差動起手來。服侍的仆人月銀減至本來的三成,吃穿住行也大不如前,自是恨透了鳩占鵲巢的葉家人,隻做做模樣規勸,並不加以禁止,乃至另有幾個躲在中間看戲,臉上儘是幸災樂禍的笑容。

“姨母您真好。”趙純熙死死壓住她放在桌麵上的手,意有所指隧道,“記著您本日說的話,您的深明大義,不離不棄,我都會一一轉告爹爹,他聽了定然很打動。”

作為世族代表的王丞相一係天然狠惡反對。

“服了,不平不可!”趙純熙慘笑,“倘若爹爹出了事,我和望舒此後都得靠她過日子,再與她對著乾,當真一點兒好處也冇有。實在我自個兒都忘了開初為何要針對她,真是一步錯,步步錯。”當然是為了孃親,但現在再看,她本身都感到不值。

“認,如何不認?”趙純熙點頭長歎,“你們幾個一等丫環都是我身邊最得用的人,你們的月銀從我賬上出,以是今後大可不必擔憂。走吧,歸去看看。”

趙純熙總算舒坦一點,與三姨母相對而坐,紅了眼眶,萬冇料氛圍剛有所和緩,那頭又問,“你爹爹會不會有事?我與他的婚事能成嗎?他那爵位……”

原覺得能風風景光嫁進侯府,當一個比正頭夫人還得臉的妾室,卻因一樹珊瑚,統統好夢儘皆破裂。這還冇完,大伯父先是閉門思過,後被抓去天牢,不過一日工夫就懼罪伏法,而本來鮮花招錦、烈火烹油的葉府,呼啦啦一下燒成了灰燼。各種變故來得太急太快,竟涓滴也不給葉繁反應的時候,當她驀地轉頭,前麵已無退路,火線隻餘暗中,不知踏前一步是粉身碎骨還是逃出昇天。

若趙陸離能安然避過此劫,保住爵位,那是最好,若不能,她也得好好想想了。畢竟葉婕妤還在,隻要她一日不垮,葉家就不會真的玩完,與其嫁給犯官,等著皇上清理,不如從速找個前程。

她當初最佩服大表姐一擲令媛的豪氣,再貴重的東西都不看在眼裡,一顆巨大東珠說碾碎就碾碎,當作珍珠粉喝。但是這份豪氣若放在她身上,且拿她的東西糟蹋,她才曉得此人是如何可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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