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成!二弟在邊關禦敵,常常將腦袋彆在褲頭上,竟不知這輩子可否安然歸返。他送來的銀兩都是他的心血,我取之有愧。”趙陸離想也不想地回絕。
老夫人已品出味兒來,終究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她衝金子略一勾手,問道,“方纔那些人裡,婦人、白叟、少年男女、小童,各多少?”
“天然。”
“我如果不表態,今後葉家人不堪忍耐寬裕的餬口,還不鬨得正房永無寧日?”
她劈裡啪啦一陣點算,少頃抬眸道,“侯爺,你可瞥見了,侯府每年用度高達一萬九千一百八十二兩八錢,且還是遵循最節流的用度算,倘若我實打實的與你算清楚,單幾百號仆人的嚼用就不是小數量,主子要穿衣用飯,莫非他們就不消?月銀髮不出,誰奇怪給你當差?然,侯府每年有多少進益,你內心也是清楚的,店鋪、地步、你我的俸祿,另有二老爺每年送來的公中銀子,勉強能保持出入均衡。現在你欲收留葉府家眷,便覺得隻是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的事,儘管去賬房支領,而我賣力中饋,卻不得不與你掰扯清楚。待我來問你,你想如何照顧他們?是隻給一口飯吃還是對比侯府主子的份例?倘若對比主子的份例,每年用度便是這個數……”
“不成!”趙陸離和老夫人異口同聲回絕。
“仆人二百零八人中,粗使仆人每月三百銅板,三等仆人每月半貫銅板,二等一兩銀子,一等二兩銀子,各司管事三兩銀子,副管家四兩銀子,管家五兩銀子;此中粗使仆人六十八人,三等仆人五十四人,二等仆人三十七人,一等仆人三十六人,各司管事五人,副管家四人,管家一人,總計每月薪資一百九十二兩四錢,一年下來便是二千三百零八兩八錢,再加上各位主子的用度……”
便是父子三人磕破了腦袋,關素衣也不會震驚半分,更何況他們隻是做做模樣。她曲指敲擊桌麵,漫不經心腸道,“還是那句話,葉家人能不能留,得任憑侯爺決計。”
趙望舒此時已露了怯意,悄悄往祖母身邊躲,趙純熙則抬眼直視父親,極想從他口中獲得一個“走”字兒。
金子已是心悅誠服,趙陸離卻不知她們賣甚麼關子,不由急道,“夫人,葉府家眷有多少人我們待會兒再盤點,先給他們找處所安設吧,免得春寒料峭染了沉痾。你不是讓我決計嗎?我同意了,叫他們全住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