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敲打外戚,安撫帝師,他還藉此次由頭整肅了都城部尉、聯防撫司、左中右全軍禁衛,將前朝餘孽和二王舊部從京畿防務間斷根潔淨,以保臥榻之側安穩,趁便停止了朝臣結黨營私之歪風,可謂一舉數得。偏在這重重威壓之下卻未曾轟動任何百姓,也未叫都城起亂子,足見貳心性仁厚卻也狠辣。
妯娌二人皆心對勁足,各自迴轉。關素衣走到正房門口就見一地落花中摻雜著很多瓜子殼兒,也不知是哪個偷懶耍滑的仆人順手丟棄,又走兩步,院內竟一小我也冇有,隻東窗頭站著一個八·九歲的小丫環,正踮著腳尖,拿抹布夠最頂上的窗欞。
“趙望舒和趙純熙畢竟不是我親子,現在葉家又塞了一個葉姨娘過來,我原該嚴格管束,現在怕也不成。弟妹如果不嫌棄便每日把木沐送到正房來,我親身教他讀書,晚膳過後再送歸去。你如本日漸顯懷,精力不濟,連自個兒都照看不過來,更何談木沐。我們一個管白日,一個管夜晚,漸漸他就適應了,等五六個月以後你身子沉重,我再完整把他接過來,你也能放心待產。”
明蘭靈巧應諾,帶著千恩萬謝的小丫環去耳房梳洗不提。
搬出庫房時驗過一次,關箱上鎖時驗過一次,均無損毀。其間二十四個青丁壯仆人一動不動地圍護監察,未曾分開半晌,再開箱時卻寶貝儘碎,人群大嘩,當真是見鬼了!
不太小半個時候,偌大一座院落,十好幾口人,竟隻剩下主仆三個,輕風捲起敗葉殘紅,當真有些苦楚暗澹之態。老夫人任由告狀討情的人跪爛膝蓋也不開腔,反倒遣了很多平頭正臉,誠懇本分的丫環婆子,緊著夫人遴選。
關素衣行至書房,放開宣紙,將明蘭探聽到的葉府佈局丹青下,用硃砂圈出珊瑚樹所放位置,四周描了小人充作仆人、來賓、東主,而後絞儘腦汁地揣摩開了。
關素衣連說三個“好”字,當即便汲引她為一等丫環,頂了明芳的空缺,又留下幾個無能的看家護院,其他諸人還是遣回老夫人處。如許一弄,本來場麵極大的正房彷彿冷落很多,實際上卻整紛剔蠹,高低同心,把表裡院落箍得似鐵桶普通。
“你彆替他們諱飾。我剛來就頒下端方,院子裡時候不能少人,便是領膳也得輪換著去,萬不成呼啦啦一下全走光,不然主子但有叮嚀,豈不無人支應?我看你不是手腳笨拙,而是勤奮過甚,把彆人的活兒也攬到本身身上。”關素衣見小丫環眉眼擰成一團,彷彿快哭了,不免好笑,“快把金豆子收一收,我並無懲辦你的意義。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,我用人隻一個原則,該你乾的你得乾好,不該你乾的亦不能插手。乾多了我不會讚你勤奮,反倒記你一筆,隻因你壞了我定下的端方。此次便罷,冇有下回。明蘭,帶她去清算清算,今後提為二等丫環,在我屋裡當差,你得閒的時候好好教教她端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