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葉家不利,被斷了宦途的徐廣誌亦差點瘋魔,內心悄悄恨毒了關家,總想找個機遇抨擊不提。
趙純熙想喊一聲母親卻又不敢冒昧,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她。她有很多委曲想傾訴,卻也曉得現在的甲等大事是珊瑚樹被毀一案。劉氏公然憋不住話,吃緊忙忙迎上去,張口就問,“娘娘,皇上如何說?有冇有公佈旨意封閉全城,搜捕嫌犯?”
“冇,她隻在內殿和外祖父說話,我們等在外間,隻倉促一麵就彆離了,並無扳談。”趙純熙膩煩父親的軟弱無能,更膩煩他毫無用處的癡情不悔,往弟弟肩上一靠,假裝疲累。
葉蓁冷冷瞥她一眼,麵沉如水地坐到主位。皇上不肯見她,現在隻能等父親那頭的動靜。
“有甚麼?”葉蓁嗓音在發顫,她不是想不出來,而是不敢想。
“自是伉儷情深。”葉蓁語氣篤定,眸光卻微微閃動。這是她最不敢麵對的題目,也是她展轉反側,夜不能寐的本源。倘若她果然像傳言那般受寵,現在甚麼題目都冇了,關氏何懼?關家何懼?滿宮嬪妃與太後又何懼?然,她畢竟隻能自欺欺人,畢竟隻能單獨忍耐統統苦悶與失落。
恰好葉老爺要戳破她的好夢,狠聲道,“意義是,你隻坐到婕妤之位便頂天了,更大的榮寵與繁華你消受不起!伴隨在他身邊那麼久,你竟涓滴抓不住他至心,昔年我是如何教誨你的?你又是如何信誓旦旦定要再醮的?我花了那麼多人力、物力助你達用心願,你就用這般尷尬地步來回報我?你可曉得,皇上那句定論一旦傳開,我們葉家必會成為魏國笑柄,任誰都能夠踩上一腳;更糟糕的是,從皇上冷酷的反應來看,那珊瑚樹恐怕就是他派人打碎。你要汲引葉家壓抑關家,他就乾脆抹了葉家統統臉麵。你這蠢貨,倘若早些奉告我你受寵之事是假,我定會讓葉氏全族夾起尾巴做人!但是現在說甚麼都晚了,在皇上內心,葉家怕是與前朝那些放肆至極的外戚冇甚兩樣,說不得哪天便順手滅了。你你你,你這蠢貨,早知本日,當初我就不該助你胡作非為!”
女人的妒忌心是天下上最鋒利的兵器,也是最可駭的毒・藥。
葉蓁自負心極強,又是個有主張的,被父親字字句句戳中間肺竟漸漸穩住心神,重又果斷起來,“夠了,你指責我又有何用?當年要不是我出了阿誰主張,你早就死在牢裡了。說甚麼助我,你撫心自問我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救誰?誰又終究得利?現在我仍然是皇上的枕邊人,仍然是位份最高的婕妤娘娘,仍然執掌宮權,說一不二。從明天開端,葉家雖會有一段艱钜光陰,但是我一旦有身並誕下皇上的宗子,統統隔閡都會煙消雲散,諸般貶損亦會化成盛讚。最好用的棋子還在我手裡,你急甚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