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至此時,葉蓁才知,皇上的警告還算不得打臉,此次的災害才真真正正傷筋動骨。倘若它悄悄碎在葉府的庫房裡也就罷了,恰好碎在大庭廣眾之下,這賊子清楚是成心為之,欲讓葉家申明掃地啊!
一個又一個隱晦的警告敲擊在耳膜,令葉老爺差點魂飛魄散。女兒,女兒不是很得寵嗎?如何現在看來完整不像?但環境危急,不容沉思,他趕緊跪地叩首,請罪不止,汩汩汗液濕透單衣,在朝服上留下一條條水漬,看著狼狽極了。
“碎了?”葉蓁悚然一驚,進步音量,“被人打碎了?”
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然君子報仇必也分量實足。
劉氏到底是至心疼愛兩個外孫,見她眼底儘是渴念,略略一想就同意了。一行人坐著馬車緩慢駛到宮門,遞了牌子請見。
瞥見癱軟如泥的二人,聖元帝擺手冷道,“散了吧。葉大人可去甘泉宮與葉婕妤說說話,以免葉家閉耳塞聽,行差踏錯。那拯救之恩並不敷你們一世消磨,還是省著點用吧。”
現在被鎖在葉府不得出入,另有官兵來往查探,幾次扣問,報酬竟似犯人普通,叫大長公主如何不惱?她一巴掌扇開擋路的兵士,冷喝道,“本宮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看誰敢攔!本宮連皇宮禁苑亦能來去自如,在你葉府竟被無端扣押,你葉府的氣度莫非比皇宮還大不成?葉婕妤隻是婕妤,未曾晉封皇後,彆真把自個兒當作端莊的國丈。我大魏的國丈還輪不到一個邊關販馬的攤販來當,冇得丟了臉麵!”
聖元帝拿起一份奏摺漸漸翻閱,待兩人額角磕破才道,“聯防撫司與全軍禁衛中私行離崗者,均杖責一百,連降三等。葉家福祿陋劣,難承聖恩,故天神有感,碎石以告。此案無需探查,就此作罷。”
兵士趕緊跪下告罪,末端退至兩旁恭送她分開。見大長公主走了,幾位身份顯赫的宗婦亦想歸家,卻被攔住,不由怒急攻心,直言要稟報皇上,治葉家大不敬之罪。
“是啊!開初奴婢也覺得本身聽茬了。”詠荷暴露驚駭的神采,隻因那賊子來無蹤去無影,像是鬼怪普通。
葉老爺心下大駭,連連告罪,卻因白福在旁不敢很追,隻得眼睜睜地看著他漸行漸遠。白福伸手相邀,“葉大人請吧。皇上此時還能讓你和葉婕妤見上一麵已屬法外開恩,不然他一句不提,你們葉家也就持續施為,冇準兒哪年哪月就犯了忌諱,連死都不曉得如何死的。主子多嘴警告你們一句,昔日的情分的確好用,但恩甚怨生,切莫無止地步華侈陛下的寬大,須知君威難測,帝王無情,轉眼工夫可就變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