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天每到放學,他就會被繼母抓歸去練字,寫錯一個打一記手掌心,寫錯兩個打兩記,倘若夫子安插的功課出了不對,一氣兒能打十好幾下,令他苦不堪言。傳聞姨母要來,便似神兵天降,他底氣一足也就故態萌發了。
“素衣說話是直白了點,但也是為了你們好。我曉得你們打小與葉繁靠近,然,今後她既入了趙府為妾,身份就變了,與你們的乾係也變了,你們敬她愛她,存著這份心便罷,莫要表示得過分,也莫與她走得太近,讓外人看去,畢竟對你們不好。”趙陸離邊說邊從箱子裡拿出很多珠寶,一一擺放在矮幾上。
“好孩子,切莫感覺委曲,素衣心腸不壞,你隻需聽她的話,學好中饋,將來嫁入家風清正,職位清貴的書香家世,自有大把好日子可過。”趙陸離悄悄撫摩女兒發頂。
趙純熙靈巧應諾,麵上看著彷彿很平和,內裡卻翻江倒海,又氣又惱。此次關素衣罵她小婦養的,爹爹都能被她三兩句話給哄歸去,下次罵的更狠,乃至於脫手經驗,爹爹恐怕也會重重拿起悄悄放下吧?她不是不信賴爹爹對本身的舐犢之情與保護之心,而是太顧忌關素衣那張嘴。即使天塌了,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也能輕鬆撐起來,隻要她情願。
明蘭已然恨毒了趙家人,將趙望舒的文房四寶、書冊卷宗等物隨隨便便塞進包裹裡,冷道,“侯爺,您先走吧,夫人已經夠悲傷了,您讓她清淨清淨。您看看大少爺的筆跡、功課,是不是多有進益?為了教誨他,蜜斯百忙當中需求抽・出兩個時候陪他讀書練字,他嫌棄沙包太重,卻不知為了建立表率,夫人腕子上墜了四斤重的鉛塊,把小時候受的苦十足陪他再吃一遍,就是希冀他將來成材。卻冇料他如此……”不知好歹!
“望舒,你快返來!”趙純熙追不上,隻無能瞪眼。
趙純熙此時也恨不得把趙望舒逮返來狠狠抽一頓。他若老是這麼蠢,今後莫說成為她的臂助,彆拖後腿就該謝天謝地了。
“你姨母是納,不是嫁。”關素衣麵無神采隧道。
硯台掉落在地,收回一聲巨響,濺起的墨點感染了關素衣烏黑的鞋襪和裙邊,然後漸漸分散開來。明蘭一麵跪下給主子擦拭,一麵叮嚀管事婆子出去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