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元帝卻被她常常想禁止,卻總也忍不住說實話的痛苦神采逗笑了,一麵含住她殷紅的唇瓣,一麵笑著擁戴,“夫人說得對,是還天下百姓。”現在才建國四年,他另偶然候去竄改現在的統統。
關素衣悄悄站在廊下,身後便是書房,內裡不時傳來祖父和父親的朗笑聲。他們正與帝王高談闊論,嗓音裡飽含著遭到賞識的衝動與高興。搬來燕京四年,關素衣看著他們一日比一日落魄,一日比一日沉寂,內心真如刀紮普通難受。
與此同時,聖元帝結束與關家父子的懇談,用罷晚膳便告彆分開。關素衣主動提出相送,待馬車跑出去老遠才翻開隨身照顧的包裹,低聲道,“皇上,這是祖父與父親常日積累的手稿,民女想請您看一看。”
短短半日,毛氏因一塊糕餅就想把庶女餓死的事已傳遍燕京,林氏的說辭亦被世人所知。時下,思惟僵腐的人固然很多,但真正做學問的名宿大儒卻都對此事表達出極度的惡感。有人抨擊毛氏“以理害命,失之於仁”,有人喟歎“天道或不成儘爽也”,原覺得能仰仗此事博得名譽的毛氏與林氏,反倒成了心狠手辣的代名詞,一時候備受非議。
如果他當年好生考慮一番,重用關老爺子和關先生,現在的魏國必定大不一樣。
都說大丈夫不成一日無權,這話固然粗糙了一些,卻也是至理名言。哪個男兒冇有立名立萬的大誌壯誌?哪個男兒冇有位極人臣的勃勃野心?祖父和父親甘心賣掉田產舉家遷徙,為的不恰是實現心中抱負嗎?
詳細的細節,老爺子並未手書,合法聖元帝大感絕望時,卻又翻到關父的文章。若說老爺子是掌舵者,那麼他就是實乾家,就如何立法、如何分權、如何集權,竟足足寫了二十幾頁紙,蠅頭小楷密密麻麻,叫人看得情感盪漾,不忍釋手。
關素衣站在暖和的陽光裡笑了一會兒,這纔去後院幫廚。關渺正在剝豆子,明蘭守在灶台邊燒火,仲氏拿著鍋鏟炒菜,一股濃烈的肉香味飄得到處都是,令人垂涎三尺。
何謂一字殺人?比方第一樁擄掠殺人案的犯人有七個,遵循律法,首犯當斬首示眾,從犯放逐千裡。首犯的名字寫在前麵,從犯的名字寫在前麵。法曹官員收受了正犯送來的千兩紋銀,便把他的名字寫到最後,讓彆人頂上,這就害死了一條性命。又有一樁案子乃山匪夜闖富戶殺人奪財,因官匪素有銀錢來往,少不得包庇一二,便將供詞裡的“由大門入”改成“由犬門入”,僅多加一個點,被抓的二十幾名匪眾竟隻關押半年就放出去,然後重操舊業,大肆殛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