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素衣不敢接話,隻冷靜點頭。
“可有人受傷?”聖元帝抱著夫人跳下樹,淡聲扣問。
“嗯。”聖元帝漫不經心腸應了一句,又舉起空蕩蕩的酒杯。
毛氏成心廢弛關素衣名聲,故而嗓音提得很高,引得很多貴婦轉頭看過來。此中一人乃當今皇後徐雅言的母親林氏,被大夥兒眾星拱月般追捧著,聞聽此言眉頭一皺,問道,“偷偷抱走你家孩子?這是怎的?”
胡思亂想間,鬥獸已經開端,一隻老虎與一隻獵豹被侍衛放入場中,嘶吼著纏鬥在一起。眾貴婦津津有味地賞識,另有人拿出銀子押注。這是鬥獸場的老端方,天然會有寺人端著托盤來送押票。
她話音未落,便有人奉承道,“這纔是大師閨秀之典範啊!徐氏家教公然不凡,難怪能教養出一名皇後孃娘。”
“關家不愧為儒學世家,家聲也很清正,隻除了這三房。那關齊光是個欺世盜名之輩,他兒子犯了事,現在被抓去牢裡,女兒竟攀附長公主殿下,這是要入宮侍君呢!一家子都是些蠅營狗苟之輩,竟也敢來皇家珍獸園丟人現眼!要我說,從速回家把孩子還歸去,然後削髮爲尼吧!”不知誰罵了一句,引得世人暴露鄙夷之色。
鬥獸場核心,宮人早已遵循品級凹凸安插好坐位。林氏當仁不讓地坐在聖元帝左邊下首,其他人則退開一步。長公主在右邊坐定,將腰間彎刀拍在桌上,顯得極其不爽。
這話一出,場中無人敢應,有體味毛氏家中環境的,不免用了悟的目光朝她看去。那女童是庶女,難怪她如此心狠。
但是林氏卻輕笑起來,篤定道,“倘如果我的親生女兒產生近似環境,無需等她餓死,我自會親手告終她,免得玷辱徐氏門楣。”
“那你們中原人另有男女七歲分歧席的說法,所謂男女之彆,至七歲上纔開端作數,你們口口聲聲要餓死一個五歲女童,又算甚麼?”聖元帝反問。
“你也陪朕喝幾杯。”
林氏噎住了,半晌無話。
比得上林夫人的?拿甚麼比?天然是畜牲。這關素衣還真是罵人不帶臟字兒。長公主哈哈大笑起來,拱手道,“彆人都說本殿乃女中修羅,本日才知竟遠不如林夫人,忸捏,忸捏!”
聖元帝坐在最前排,自是首當其衝,但他技藝高強,當即撈起呆愣中的夫人,兩三步便躍到不遠處的大樹上。長公主遊刃不足地躲閃,繼而在隔壁的大樹站定,笑嘻嘻地看著底下的兵荒馬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