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莫一刻鐘後,宮女將她帶到一處馬場,指著飛奔而過的豪氣女子說道,“那便是長公主殿下。煩請朱紫稍等,殿下很快就來。”
關素衣潮紅的眼眶已微微有些腫了,卻不敢胡亂落淚,免得明日起床更加腫脹,折損了麵貌。她現在獨一能仰仗的就是這張臉,乃至在內心感激彼蒼賜給她一副姣好的麵貌,令她有幸得帝王看重,不然父親這存亡大劫還不知該如何解開。
仲氏見她麵帶苦澀,不免慘笑起來,“你不消瞞我,都說牆倒世人推,你爹爹落了難,他那些徒子徒孫式微井下石都算好的,哪能冒著被連累出來的風險大力互助?方纔我派了下仆去天牢探聽,說是底子不讓任何人出來探視,也不準遞送東西出來,這是籌辦一下將你爹摁死啊!隻恨咱家無權無勢,不能替你爹伸冤,他那人我最清楚不過,如何能夠做違法的事呢,這是有人想拿他頂罪!他冤枉,他真的冤枉……”
等趙純熙走遠了,一群貴女湊在一起嘻嘻哈哈說著甚麼,不消想也曉得定是在拿她取樂。關素衣很不喜好這類勾心鬥角的場麵,因而不著陳跡地退遠了些。乾脆這些人也懶得理睬她,各自挑了一匹馬了局馳騁。
但關素衣脾氣倔強,又那裡會竄改主張,大要承諾的好好的,說不會去,翌日卻用一把銅鎖將母親關在房裡,本身則盛裝打扮,登上了長公主派來的宮車。在宮女的帶領下,她緩緩繞行於九曲迴廊中,一步一景,□□誘人,卻冇法讓她暢懷半點。
關素衣為免節外生枝,趕緊讓步一旁,然後微微低頭以示恭敬。她內心有些錯愕,隻因趙純熙也走在人群中,瞥見她的時候瞪圓了眼睛,顯得很驚奇,然後慌亂地藏在某位少女身後。
“一天的工夫罷了,您大可放心。”錦衣衛批示使叫來一輛宮車,強行送人回府。
若在平常,趙純熙毫不會往彆處想,滿覺得她們口中的“家學淵源”是指本身出身將門,對養馬馴馬很有經曆,但現在她明白了,本來本身血脈中流淌著洗馬奴的血,家世何其卑賤。但她們卻絕口不提她的出身,反而悄悄拿她取樂,因為在她們眼中,她隻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。
“非也,此乃長公主送來的錦盒,說是讓你盛裝打扮,明日去珍獸園一見。”仲氏滿懷希冀地問道,“依依,你跟長公主有友情?她能不能救你父親?你那些師兄們如何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