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陸離不著陳跡地打量對方,從他的穿戴和藹勢判定出他出身不凡,便帶領夫人去偏廳躲避。此乃天子腳下,他不想惹出事端,平白招人側目。但是他故意逞強,對方卻不依不撓,竟是走哪兒跟哪兒,目光更加冷冽。
趙陸離冇法,隻好挑了品相極佳的一塊鴛鴦玉佩,交予掌櫃結算。這是一塊三色玉佩,紅的鳥嘴兒,黃的翅膀,白的肚腹,不管雕工還是配色都非常新奇,中間一個活結能夠拆開,分為兩塊,各係一縷紅色流蘇。
明蘭見他二人非常沉迷,便去膳房備茶點,途中遇見一名管事,打發她去西街采買。她冇多想,拿著銀子就去了,隻讓人給蜜斯帶個口信。
聽到最後一句,關素衣才顫抖起來,膝行兩步,啞聲問道,“您本日既然來了,想必也是有所圖的。您要如何才肯承諾救我們?”她不傻,故而早就覺出此人對本身越來越熾熱的豪情。但對方隻字未提,她也不能戳穿,隻但願趙陸離返來後,礙於綱常倫理,他能漸漸沉著,繼而忘懷。
關素衣隻好放下鴛鴦佩,隨他分開,卻聽背後傳來一道儘是調侃的聲音,“趙侯爺真是好派頭,清楚第一眼就看上的愛物,也能說讓便讓。倘若我是你,隻如果我中意的,彆說掏銀子從我這兒買,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毫不當協。”
趙陸離見夫人並未迴應,內心不免有些懊喪,入了店門便悄悄去牽她的手。關素衣用力掙了幾下,冇能擺脫,隻好隨他去了。二人並肩跨入內堂,就見一名身材高大,麵貌淺顯的九黎族男人正死死盯著他們,目中流瀉出幾分煞氣。
顛末這麼一打岔,趙陸離冇了玩興,給夫人買了幾套頭麵便送她回府,然後去衙門辦差。關素衣換了便服,意興闌珊地坐在窗邊繡花,傳聞師兄來訪,這纔打疊精力前去應酬。
掌櫃眼都直了,看了看劈麵,又看了看趙陸離,搓動手嗬嗬乾笑。趙陸離向來不愛與人爭搶,不過一塊玉佩罷了,犯不著鬨起來,因而拿回銀票,溫聲道,“這位仁兄既然喜好,那就讓給他吧,我再去彆家看看。”
關素衣沉默不語。既已嫁給此人,他是好是歹,是至心還是冒充,她都得受著,底子冇有抵擋或掙紮的餘地。日子老是要過的,哪怕貳內心掛念著一個死人,她又能如何呢?上一次砸破他的頭卻冇有遭到獎懲,再來一次可就冇有那樣好的運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