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素衣瞥她一眼,持續道,“今後我們得找準侯府的位置。世家的圈子,我們不但不能往裡擠,還得離得遠遠的,朝堂新貴倒是能夠恰當交友,卻也不能越界。還是那句老話,我不詰問你們侯府被皇上嫌棄的啟事,你們也彆敷衍我,很多跡象已經表白,侯府恐怕已被皇上記了一筆,也不知甚麼時候就會清理,故而行事還需低調謹慎,莫當出頭的椽子。”
趙望舒昨晚被父親的話嚇住了,對待繼母竟存了幾分謹慎翼翼。實在他賦性不壞,就是耳根子軟,輕易被人操縱。上輩子他之以是讒諂關素衣,有趙純熙和葉繁在此中攛掇,也不乏朝堂上的一些紛爭,恰逢其會之下當了彆人手裡的槍,臨到頭本身也折成兩段。
固然這話委實有點直白,在趙陸離和孫氏聽來卻順耳極了。關氏的確年紀尚小,又無生養,不成能一下子代入母親的角色。她若一過門就佯裝賢惠漂亮、和順慈和,反倒叫人猜忌,不如眼下坦誠相告來得入情入心。
趙陸離以手扶額,沉默不語。他本就自負心極強,隻會比老夫人更難受,卻有口難言。
一腳把高高在上的侯府踩進泥裡,又擺平了趙陸離和老夫人,關素衣這才坐回原位,緩緩道,“我大能夠坦白侯府的來源,不做這個招人嫌的惡人。然,今後府裡都是我在當家,寒暄應酬、情麵來往,總得摒擋清楚。正如文臣有文臣的派係,武將有武將的圈子,燕京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家也各有其屬。世家矜持血脈高貴,夙來隻與氣力相稱的世家來往,而出身寒微的新貴們亦非常排外。如果我不說破,鎮北侯府既入不了世家圈子,又近不得新貴圈子,天長地久,隻會更加行動維艱。”
趙純熙除了憋屈的應是,竟無旁的話可說。關素衣太曉得交換的技能,欲揚先抑,融情於理,能把人刹時惹怒,又能立即撫平,末端還被深深震驚。關家不愧為文豪世家,嘴皮子和筆桿子一樣,一等一的短長!
送走盜汗淋漓的眾位管事,明蘭這才華呼呼地說道,“蜜斯,趙家竟是逃奴以後,他們騙婚!左家、仲家、關家、可都是鼎鼎馳名的文豪世家,趙家怎配?”
憋屈著,憋屈著,一早上就這麼過了。關素衣告彆眉開眼笑的孫氏,與趙陸離和趙純熙一塊兒去看望臥床養傷的趙望舒,身後跟著一溜兒管事,看上去場麵極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