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素衣揉揉她腦袋,笑道,“傻瓜,你擔憂我,這份心是好的,我記取呢。既然皇上說會替我安排安妥,那就必定不會出甚麼忽略,你隻在寺裡等我就好,旁的事不消操心。先前那幅畫邪門得很,差點把皇上逼瘋,其來源恐怕不簡樸,內裡說不定藏著多少肮臟與爭鬥。皇上臨時冇有認複生母的籌算,必定有他的企圖,以是這些事你爛在內心就好,彆往外說,連夢裡也不可。”
為君王代庖的關素衣更加不敢鬆弛,誠懇誠意唸完經文,這纔去未央宮告彆。聖元帝如果得空便會請她出來說會兒話,不得空便讓人送她分開,並且從不忘賜下一個錦盒,內裡要麼是一些寶貴藥材,要麼是幾本冊本,滿是她最需求,也最喜好的東西。
她看向窗外,喟歎道,“曾經關家是甚麼風景?屋子破敗,家無餘財,名聲狼籍,備受欺辱,多活一天便多受一天罪。但是我嫁入侯府四年,兢兢業業、勤勤奮懇,侯爺可曾說過要拉關家一把?在貳內心,葉家纔是他端莊的嶽家,關家怕是連窮親戚都算不上。反觀現在,我不過入宮兩趟,受了兩回驚嚇罷了,太醫、藥材、銀兩、家宅,全都有了,一下就把關家從越陷越深的泥沼中拉出來。”
上輩子,為了從侯府逃出去,又驚駭在內裡過苦日子,她竟攛掇趙望舒與胡人做買賣,短時候內賺取了大量金銀,購買了好幾個莊園,卻也把趙望舒送進死牢,罪名是通敵賣國。若非老爺子念著舊情,替趙望舒說項,最後毫不是判放逐那樣輕巧。
餬口在覺音寺裡的幾個月,她過得溫馨而又滿足,不消迎來送往、勾心鬥角;不消顧忌這個,謙讓阿誰,除了每天要念兩個時候的經文,其他時候想乾甚麼就乾甚麼。閒時看看書,寫寫字;偶爾回家看望祖父,陪他聊聊時勢;心血來潮還能外出郊遊賞景,日子過得比任何時候都歡愉。
行軍途中,他派人去探聽夫人環境,得知她已安然出宮,還帶著豐富的犒賞,內心不但冇安穩,反倒更焦炙。葉蓁是甚麼樣的人他還能不曉得?她內心隻要本身和好處,全無半分溫情。
關素衣敲擊桌麵,語氣漸冷,“我在侯府過的是甚麼日子你也曉得,的確不能活了。葉蕃殖下庶子,侯爺、趙純熙、趙望舒,乃至連老夫人都向著她,她又是一個野心極重的人,擔憂我擋了路,必會想儘體例將我撤除。我如果一點兒依仗也冇有,還不得被她生吞活剝?現在家裡全都指著我度日,我若倒下,叫祖父和爹孃如何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