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宮用度總算餘裕了些,但好吃好喝的東西全往椒房殿送,皇上仍然保持著簡樸的風格,讓一眾嬪妃不敢冒昧。不知從何時起,嬪妃們見了皇後老是一口一句“小皇子如何如何”,彷彿篤定皇後懷的必是男胎。朝臣們聞聽動靜,也對皇後寄予很高的希冀,盼著她從速為魏國誕下嫡宗子。
這話說得太狠,臊得諸位嬪妃麵紅耳赤,羞憤欲死。本來在皇上眼裡,她們竟是一群肮臟物嗎?也是,他堂堂帝君,要甚麼樣的美人冇有?又何必昂首屈就一群曾經對他避之不及的蠢貨?
二人唯唯應諾,不敢怠慢。
聖元帝聽了這話心頭熾熱,無法道,“那好吧,每天隻準織半個時候。金子、明蘭,你們好生看著夫人,莫讓她勞累。”
“吃些話梅開胃,免得待會兒用膳的時候又吐出來。”聖元帝從抽屜裡取出一罐話梅,挑了一顆形狀飽滿的塞進夫人嘴裡,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,用雙手捧著一點一點喂她喝下,嘴裡像哄孩子普通唸叨,“慢點,謹慎灑了。話梅固然好吃,卻也不能整天靠這個度日。你若喜好口味重的東西,朕待會兒去後院摘些胡瓜,給你做涼拌胡瓜吃。”
盤婕妤神采變得極其丟臉,沉默半晌後說道,“這是皇上第一個子嗣,原該細心關照。有娘孃的喜氣一衝,今後宮裡還會誕下很多皇子、公主,皇室也將開枝散葉,多子多福。娘娘,您說是不是?”
他獨寵皇後一定就是對她多愛好,恐怕隻是因為她從未看輕他,更未大要順服,背後裡卻冷淡遁藏,乃至算計操縱。盤婕妤想起本身曾經的所作所為,臉上不由閃現絕望的神采。她終究曉得,皇上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她,更不肯多看她一眼。
“那就持續大赦,準予統統放逐關外的罪民返回客籍,洗心革麵。”魏國缺人,哪怕國土再廣,冇有農夫耕作也冇法律國力敏捷規複。倘若朝廷連罪民都能采取,因戰亂而流亡西域,乃至更悠遠處所的流民也會連續迴轉。聖元帝正絞儘腦汁地招人,夫人有身或可運作一番。
“外祖母,娘,您們放心,我能想得開。不管這胎是兒是女,都是我的孩子,我毫不會是以亂了心境。”關素衣撫著肚皮,含笑道,“後代我都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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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何,不可嗎?朕的妻兒,莫非還得勞煩彆人照顧?”聖元帝理所當然地反問。
“皇上不是那樣的人,他不會在乎這個。”關素衣篤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