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兒鬨這一出,老夫人和趙陸離那邊我算是亂來疇昔了,但你彆忘了另有一個葉家。我剛進門冇幾天就鼓動侯爺毒打嫡子一頓,葉家豈肯善罷甘休?他家固然官職並不顯赫,宮裡卻出了個婕妤娘娘,不好明著與關家撕破臉,給我添些堵卻輕而易舉。想來再過幾天,葉夫人就該上門勸趙陸離納了葉家庶女做妾。畢竟是親姨母,比我這個外人靠譜多了。”插好一瓶紅梅,關素衣漸漸清理桌上的細碎枝葉,目光有些放空。

趙陸離非常有力,考慮半晌才啞聲道,“你今後乖乖的,你母親身然就疼你了。本日我便給你們透個底兒,免得今後你們闖下大禍難以結束。我們鎮北侯府已經不可了,爹爹這輩子都冇法再入朝堂。空有爵位而無權勢的勳貴過的是甚麼日子,你們看看晉王府和成王府便明白了。”

見兒子還是難以接管,他不得不詰問一句,“同是勳爵後輩,常日裡可有人情願與你玩耍?”

晉王和成王因謀逆被圈禁,日子過得貧困得誌也就罷了,還到處被人作賤。趙望舒夥同幾個玩伴爬過成王府的牆頭,用石子兒砸過成王世子,衝他漫罵,吐唾沫,極儘熱誠之能事,故而立即就感同身受。他難以置信隧道,“爹,爹爹,我們鎮北侯府不至於……”

正房已經熄燈,趙陸離和老夫人兀自檢驗一會兒,這才趕去驚蟄樓。樓裡樓外燭火透明,更有仆人來交常常、進收支出,手裡拿著水盆、抹布等物,又有幾人一簸箕一簸箕地往外倒碎裂的瓷器,可見被折騰得不輕。

“作孽啊!我原是不幸他小小年紀冇了母親才略有放縱,哪料竟將他縱成這個模樣。現在的燕京已被定為都城,時勢不比當初,獸簷上掉一塊瓦片也能砸死幾個宗室勳貴,他如果跑到外邊胡作非為,獲咎了不該獲咎的人,誰能保得住他?莫非希冀那賤婦不成?塵光,你媳婦說得對,望舒的確該好好教誨了,不然不免走上傍門。”老夫人語氣頹廢,麵龐灰敗,彷彿一夕之間老了十歲。

但趙陸離和老夫人可不是鐵石心腸,一聽此言,滿腔肝火頓時消弭於無形,也忘了要好好管束他的話,鼻頭一酸,雙雙掉下淚來。趙純熙趕緊奪過藤條,扔給屋外的侍衛。

本就被關素衣的一番話弄得膽戰心驚的趙陸離母子倆,此時已無半點幸運。十歲的孩子已經不算小了,有那穎慧絕倫的現在已初露崢嶸,而九黎族的後輩,在這個年紀就上疆場的比比皆是。反張望舒,竟與那些整日在街麵上浪蕩的地痞惡霸普通無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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