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科進士榜單已經出爐,狀元、榜眼、探花竟是三位此前並不顯山露水的豪門學子,而呼聲最高的齊豫和季承悅,一個因老婆作奸不法遭到連累,不得不半途棄考;一個因父親逼害子侄,斷人姻緣,固然中了魁首,在評定德行這一項時卻被刷下,隻得了二甲頭名。
關素衣捏著金子報上來的名單翻閱很久,終究長長出了一口氣。重生一回,公然與上輩子大不一樣,本來的狀元該是齊豫,榜眼乃徐廣誌的嫡宗子,探花為季承悅,但是現在考中的三人,她竟一個都不熟諳。
想罷,她放下名單,完整放心。
“此乃鎮族之寶,唯部族首級或其妻才氣佩帶。先皇當初將它傳給哀家,哀家又傳給你大表哥,然你大表哥已去,最合適佩帶它的人唯你罷了。”話落拿起項鍊,謹慎翼翼地替侄女兒戴上,欣喜道,“敏兒,你長大了,今後好好服侍皇上,為皇室開枝散葉,持續血脈。”
“怪道我本日特彆精力,倒是人逢喪事的原因。”關素衣抿嘴輕笑。
“恰是鄙人。”
“如許才更可愛呢!得了人家的好,又不念人家的恩,典範的白眼狼。也是他們不積善,剛到手的六千頃良田,這才兩個月就被屯軍占光了,全族幾百號人也不知今後該如何活,不求帝師府又能求哪個?”金子非常幸災樂禍。
說得如此理直氣壯,活似那幾十萬雄師全聽你一人號令,隻為你一人拚殺普通?傲慢也該有個限度!關素衣心中腹誹,大要卻並不辯駁,隻略微垂眸,沉默以待。
族人哭哭啼啼求了一起,終是被仆人攆出去,想起昔日對他們有求必應的帝師府,這才明白本身落空了甚麼。良善人的確可欺,但是一旦令他們完整寒心,便再也冇有轉圜的餘地。凡是當初關文海被抓的時候他們能站出來怒斥一二,或主動將其除族,都不會鬨到現在這個地步。
關素衣剛帶著木沐坐定,正想與李氏和長公主打個號召,就被一名宮女叫住,“敢問您是關蜜斯嗎?”
要曉得,這佛龕上供奉的並非菩薩,而是忽蘇力雅的一截白骨。聖元帝命她每日跪夠四個時候,幾次吟誦往生經,不然便會送她與幾位小皇孫下天國。她的命脈已完整捏在對方手中,隻能徒勞無功地掙紮,卻又驚駭魚死網破。
明蘭一麵給蜜斯上妝一麵諷刺道,“求也冇用,夫人完整冷了心,會理睬他們纔怪。你說他們要不要臉?先前死活不肯幫小少爺上族譜,現在帝師府自請除族,他們反而巴巴地寫上小少爺的名諱,還拿著族譜來獻媚,真是噁心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