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許才更可愛呢!得了人家的好,又不念人家的恩,典範的白眼狼。也是他們不積善,剛到手的六千頃良田,這才兩個月就被屯軍占光了,全族幾百號人也不知今後該如何活,不求帝師府又能求哪個?”金子非常幸災樂禍。
“臣女拜見太後孃娘,娘娘金安。”關素衣畢恭畢敬地跪下施禮。
想罷,她放下名單,完整放心。
二人拜謝,翻開盒子一看,倒是兩條綠鬆石項鍊,隻不過卞敏兒那條極其富麗,下墜一塊巴掌大的血玉,雕鏤著烈火與盤龍,恰是九黎部族的圖騰,乍眼看去竟帶著一股曆經滄桑,穿越太古的厚重感。而關素衣這條光彩黯啞,又無多餘吊墜裝潢,更加顯得平常。
“可不是嘛。中原剛經曆一場百年大難,人丁凋敝,赤地千裡,正該借新婚大喜衝一衝,也好漲漲國運。皇上憂國憂民,心繫天下,魏國會更好,承平亂世指日可待。”仲氏凝睇滿臉憂色的人群,長聲喟歎。
“好了,瓊林宴快開端了,作為主考官家眷,我們不能早退,還望各位包涵。祭田被奪一事,我們帝師府也無能為力,文臣與武將本就勢如水火,能避則避,你們另請高超吧。”仲氏邊說邊擺手送客,態度冷硬。
說得如此理直氣壯,活似那幾十萬雄師全聽你一人號令,隻為你一人拚殺普通?傲慢也該有個限度!關素衣心中腹誹,大要卻並不辯駁,隻略微垂眸,沉默以待。
要曉得,這佛龕上供奉的並非菩薩,而是忽蘇力雅的一截白骨。聖元帝命她每日跪夠四個時候,幾次吟誦往生經,不然便會送她與幾位小皇孫下天國。她的命脈已完整捏在對方手中,隻能徒勞無功地掙紮,卻又驚駭魚死網破。
“你陰陽怪氣的何為?莫非一個婕妤之位還滿足不了你?”卞敏兒諷刺道,“你想當皇後?儘管問問我九黎族幾十萬雄師答不承諾。”
關素衣正猶疑不定,卻見長公主微不成見地址頭,表示她此人的確是長樂宮女官,但去無妨。她這才淺笑點頭,把木沐交給仲氏照顧,帶上金子與明蘭一同前去。
太後並不需求她答覆,自顧道,“忽納爾畢竟是九黎族人,不能亂了皇族血脈,他的嫡妻隻能為本家,這是統統九黎人的共鳴。你到底是帝師以後,身份充足,固然嫁過人,但我們九黎族不講究這個,倒也冇甚麼所謂。本日瓊林宴上,幾位親王將推舉敏兒為後,薦你為婕妤,還望你們二人同心同德,好生服侍皇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