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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素衣歪靠在軟枕上,一手敲擊矮桌,一手支著額頭,透過暗香逸人的竹簾賞識窗外美景。她雙目放空,不知在回想甚麼,一舉一動全無昔日的端莊得體,變得慵懶而又隨性,過了好久才擺手道,“你這麼一說,我倒是好生想了想,卻並不感覺本身被他害了,而是激起了賦性。我本身是個如何的人,本身焉能不知?祖父命我研習儒術,我偏要揹著他學諸子百家,可見骨子裡本就不循分。遇見忽納爾或許是我的劫數,就目前來講卻並非好事。冇有他的逼迫,我現在還待在趙產業那馳名無實的主母,一輩子就如許浪費了,豈不更不幸可悲?”
“我正愁冇機遇撕掉徐雅言的臉皮,臨湘郡主就把台子搭好了,果如傳言那般善解人意。我不怕季夫人鬨,恰好相反,還怕她鬨得不敷短長。”說這話時,關素衣眼中閃動著興味的光芒。
“郡主,民女真能入宮嗎?”徐雅言還是有些擔憂,總感覺統統像做夢一樣。不等她想到爬升之法,臨湘郡主竟主動給她架好了梯子,欲送她乘風直上。
關素衣點頭輕笑,“以往我最討厭寒暄,既怕動刀動槍,又怕爾虞我詐,恨不得整日縮在家裡讀謄寫字,不問世事,不染塵俗纔好。現在卻脾氣大改,得知彆人能夠會算計於我,起首想到的並非躲避,而是迎頭頂上,彷彿與人鬥興趣無窮普通。金子,明蘭,你們說這是怎的?”
關素衣到達東郊皇莊,在婢女的引領下入了垂花門,正籌算循著喧鬨聲往裡走,卻聽背後一聲輕喚,“關蜜斯請留步。”
當帝師府的馬車行進在半途中時,臨湘郡主正叮嚀婢女好生打扮徐雅言。
關素衣往那處一看,眉頭當即皺得死緊,而其他人等則圍攏疇昔,欲探個究竟。
盛裝打扮的關素衣坐在馬車裡,手中捏著兩張帖子,一麵細看一麵沉吟,“先是發一張帖子請我過府小聚,待我承諾又發一張帖子,將地點改至皇莊,且場麵比先前昌大十倍。金子,你說這一來一回,一變一改,莫非都是為我籌辦的?請來這麼多人,莫非隻為了對於我一個?會不會是我想岔了,實在她隻是邀我見一麵,冇有彆的目標?”
“她找您也是一頓冷嘲熱諷,讓大夥兒看您笑話罷了。”明蘭噘嘴。
臨湘郡主不但與九黎族貴女交好,也很賞識漢人才女,交友朋友隻看脾氣、品德,並不重視家世背景,而其父乃建國功臣,在朝堂上很有幾分臉麵,令她在燕都城裡混得更加如魚得水。連卞敏兒那樣的刺頭都能將她引為知己,其心性手腕可見一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