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氏也是一通支支吾吾,並不敢說實話,隻斥道,“讓你攔你就攔,問那麼多何為?你現在是侯府主母,照顧繼子是你應儘的本分,瞥見侯爺鞭撻孩子你不去勸止,反倒優哉遊哉地站在一旁看戲,你是恨不得侯爺把繼子打死,好給你的孩子讓位嗎?這就是你關家的家教?傳出去也不怕落得個無私暴虐的名聲,毀了你祖父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名譽。”
“彆忙,先說說如何回事,好端端地動家法,總得有個根由吧?”關素衣走入正廳,就見趙望舒被兩個侍衛壓跪在地上,趙陸離拿著一根藤條往他背上抽,神采非常惱火。老夫人勸不住,隻能坐在一旁抹淚。
關素衣還冇走進正院,就聽內裡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,尤以趙望舒最是鬨騰,爹啊娘啊的喊個不斷,聽上去倒是中氣實足。
趙陸離本就被兒子的哭訴弄得肝腸寸斷,又被女兒飽含痛恨的眼神生生淩遲,一時候痛不成遏。他搖搖擺晃地坐倒在椅子裡,瞥見冷眼旁觀,無動於衷的關素衣,冇出處的竟升起一股厭憎之感。若早曉得此人如此冷心冷肺,他當初就不該同意後代的哭鬨,世上哪有後孃會至心為繼子繼女考慮?可愛他竟昏了頭,把在關家接受的屈辱宣泄在兒子身上,不該該啊!太不該該!蓁兒如果曉得,定會更加怨他吧?
一群仆人忙把趙望舒抬下去,趙純熙大鬆口氣,眸子轉了轉,俄然帶著泣音說道,“母親,弟弟捱打你一聲不吭,你真的想看爹爹活活把他打死嗎?我,我當初真是看錯你了,你好狠的心!”話落還瞪了趙陸離一眼,然後提著裙襬追出去。
趙純熙那裡敢說實話,正支吾著,關素衣輕笑開口,“你不說我也曉得,不過就是叫你父親休了我,趁便把我祖父和父親的官職捋下來。”
孫氏瞥見兒媳婦來了,不由大喜過望,忙道,“快去攔著侯爺,快!再打下去會傷瞭望舒的身子骨!”
“母親莫急,我還冇鬨明鶴產生甚麼事兒。”關素衣壓了壓老夫人薄弱的肩膀。
那好吧,這輩子她就甚麼都不管了。思及此,關素衣直接在老夫人身邊坐定,緩緩開口,“我來之前聽到一些音信。這一頓打是望舒該受的,我不會勸。”
老夫人氣得倒仰,指指兒媳婦,又指指動手更狠的兒子,高喊道,“來人,快把侯爺拉開,快拉開!”但實施家法的都是前院的仆人,隻聽趙陸離一人號令,哪敢妄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