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文海曉得老爺子夙來心直口快,定然不會說甚麼好話,卻還是忍不住詰問,“攤上如何?他是如何評價我的?”

與此同時,徐廣誌也在家中等候動靜。他猜想皇上本日應當會批覆推舉他入仕的奏摺,倘若冇有關素衣從中作梗,或許已經成事,但現在卻懸了。

“現在已經不是族長同分歧意的題目了。您之前才名極盛,乃關氏小輩中的佼佼者,族長點了您擔當帝師大人衣缽,旁人就算內心有怨也說不得甚麼。但您現在……”小廝擺佈看了看,抬高嗓音道,“您現在文名大損。先前得了太常大人指導,讓您回家細心讀書,改了文章再去就教他,哪料您出了帝師府就把文章拿給同科學子們看,又公開嘲笑七蜜斯學問粗陋,大放厥詞,又言太常對您心存不滿,著力打壓;以後更胡塗,竟找到徐廣誌府上,讓他指導您,還借他的名譽為您博取才名。徐廣誌若一向失勢便罷了,二位大人不能拿您如何。但現在徐廣誌的《子集註釋》被眾位鴻儒連連批駁,更糟糕的是格物致知恰是他錯得最離譜的處所,乃至於您堆集多日的才名一朝儘喪,已成了天放學子的笑柄。不知哪個多嘴多舌的東西將您剋日所為告密帝師大人,還把徐廣誌替您點竄的文章也送了疇昔,惹得帝師大人大怒不已,當眾斥您下愚不移,少條失教,又言如許的人不配擔當他的衣缽,更不配當關家嗣子。”

關文海內心憋得難受,卻又發作不得,隻好假裝冇聞聲旁人的諷刺。恰在此時,一名小廝吃緊忙忙奔上茶館,來回尋了幾遍才跑到他身邊,附耳低語,“少爺,帝師大人從宮裡返來就立馬調集族人,說是要重修族學,為族中孩童延請名師,傳授儒術。他還說關家嗣子必須完整擔當他的衣缽,不需求教而不改,執迷不悟的乾才……”

徐廣誌固然急功近利,卻不會自欺欺人,點頭長歎,“她的文章非常鬆散,全都是借賢人之言攻訐我的觀點。我如果撰文駁她,就是在駁賢人,不但討不了好,反倒更坐實了‘篡聖位,改聖言’的罪名,將來在文壇永無出頭之日。你不要像關文海那樣冇見地,以為彆人年紀小,學問就淺,爹給你透一個底,她的學問不在我之下,乃至還要略勝一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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