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子得了準話,這才懷揣文稿而去,打通看管公榜的侍衛,將主子的文章貼上去,不過半晌就引來多量人立足圍觀。
待徐廣誌收到動靜趕來時,他的《子集註釋》早已被眾位巨擘批得體無完膚,此中很多訛奪初級得令人發笑。他顧不上一一閱覽,找到逆客店人的文章緩慢朗讀,看到最後一句,差點噴出一口鮮血。
結語時,她一針見血地指出――徐廣誌並非在註解儒學文籍,而是借儒學文籍註解本身的思惟。倘若《子集註釋》耐久傳播,先人學到的便不再是孔孟之思,而是徐氏之思,體味的也非賢人之言,而是徐氏之言。徐氏企圖篡聖位,改聖言,博“天下師”之譽,實乃沽名釣譽!
最後又側重點明,科舉乃皇上一力推行,諸位學子如有幸高中,應為天子弟子,投效天子座下,而非旁人。
及至當天傍晚,文戰才告一段落,但是此事還冇完,等動靜醞釀一晚,傳得更遠,必然另有更多名宿插手,或許外埠鴻儒也會調派疾足送來文稿。這不但是儒學之戰,亦是文名之爭,不管是純粹研習儒術的學者還是醉心宦海的假道學,都不會錯過這個機遇。
“貼吧,我就是逆客店人,逆客店人就是我,旁人愛說不說。”關素衣洗掉指尖的墨跡,漫不經心腸道。
“固然心機有些偏了,但學問卻大為進益。好!”關老爺子捋捋髯毛,神采欣喜。關父則點頭苦笑,不發一言。女兒那裡是心機走偏那般簡樸?她眼看就要跳進火坑裡去了!
幸虧徐雅言看出他的難堪,未再懇求他親身送人。等候馬車駛來的間隙,她目光在逆客店人的文稿上流連,俄然驚叫起來,“這,這是關素衣的筆跡!逆客店人是關素衣!”
說是一篇文章,實則字數足以立書,因逆客店人文名極盛,圍觀者先就把她擺放在與徐廣誌齊平的職位,並不會產生多餘的質疑。待全文看完,公然蕩氣迴腸,寄意深遠,不管回味多少次,還是感覺難明此中真味。
甫一開端動筆,關素衣就停不下來了,隻好給木沐綁了一個小沙袋,讓他坐在中間練字。木沐非常靈巧,既不吵也不鬨,到了飯點還會催促姐姐去用膳,恐怕她累壞身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