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世上,不但女怕嫁錯郎,郎也怕娶錯婦,其代價均非常慘烈。

“好乖,快過來讓外祖母看看。”家裡孩子少,仲氏天然對木沐愛得不可,頭一天來就心肝寶貝地疼上了,大有將女兒拋之腦後的架式。關素衣笑睨二人,漸漸泡茶。

“那可不!”老爺子笑哈哈地走出去,一麵脫掉官帽一麵甩袖放言,“這回我親身教誨他,誰也不準插手!我有生之年需求培養出一代鴻儒,儘承我儒學衣缽。”

關素衣將手裡的一箱冊本安排在桌上,笑道,“眼看科舉期近,我便清算了一套經史子集送給師兄,但願師兄此次能夠高中,進而大展長才。現在多少人誹你謗你,將來就有多少人羨你嫉你。”

“可不是嘛。”關素衣神采淡定,“權力真是個好東西,能造勢,能壓人,還能保命。若非您和祖父身居高位,實權在握,此次和離怕是冇有那麼輕易。試想,若咱家還是初入燕京那番風景,我在趙家受了再大委曲,也隻能忍氣吞聲,勉強責備。因為獲咎了他家,便會扳連你們,縱有渾身傲骨,亦會被摧折殆儘。”

關父欣喜點頭,“甚善。此乃警世之言,亦為處世之道。‘名’乃法度倫常,‘正名’即為符合法度,不違倫常。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,各有其位,各司其職,不得僭越。名不正言不順,即便步步登高,權重望崇,也終會受其反噬,不得其死。”話落,他直勾勾地看向女兒,目光鋒利。

身穿冬衣,手拿書卷的儒雅男人趕緊回禮,“師妹客氣了。此處喧華,我們出來說話。”他看也不看老婆宋氏,領著師妹往屋內走。

“娘也很乖,我一說外祖母要抽人,她就立即起床了。”木沐不忘替義母開釋。

關素衣想也不想隧道,“子路曰:‘衛君待子而為政,子將奚先?’子曰:‘必也正名乎!’君子於其所不知,蓋闕如也。名不正,則言不順;言不順,則事不成……故君子攝政、攝權,當名正言順。”

發覺她話裡儘是怨氣,彷彿真被打斷過傲骨,關父不擴音點道,“未曾產生、更不成能產生的事,何必耗操心神胡思亂想?君子愛財取之以道,君子攝權又當如何?”

“有。”

瞥見做少女打扮的女兒,仲氏愣了幾息,直等木沐走上前奶聲奶氣地喊“外祖母”才堪堪回神。

瞥見此番景象,明蘭自是習覺得常,金子卻好半天回不過神。本來老成慎重,奪目勇敢的夫人,回到孃家竟是這般作態。她也會躲懶,賴床,撒嬌,賣乖,說到底,她也不過是個十八·九歲的少女罷了,另有灼灼芳華與夭桃穠李等候厥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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