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柳先生走到最前頭的案桌上站定,非常嚴肅地掃了底下的世人一眼,而後用淡淡的聲音說道:“將你們的功課都遞上來吧。”
阿芙仍然是那般淡定地笑著,並冇有暴露一絲不安或是惶然的神情,恭謹有禮地與李思溫謝道:“多謝溫姐姐與我說這些,我本就學問粗鄙,如果先生要罰我,也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,我也隻能儘本身的儘力做好罷了。”
房間中頓時便響起一片的哀歎聲,連一向都傻笑著的李思憐麵上也暴露了一絲愁苦的神采,阿芙想到方纔李思溫的忠告,也猜到了這柳夫子定不是個好亂來的,不過她倒是無所謂,畢竟是第一天來,也不消交甚麼功課不功課的,看著前頭那些愁眉苦臉地小女人們拿出一大摞厚厚的宣紙,實在是苦逼至極。
阿芙正在思忖間,門外的丫頭便來報了:“蜜斯們,柳夫子頓時便過來了,讓蜜斯們將前幾日安插的功課都籌辦好,她一會兒要查抄。”
那柳夫子過來的時候,阿芙微微駭怪了一下,這柳夫子的模樣與她設想的有些不一樣,她本覺得能讓這些令媛蜜斯們如此害怕,定是長得凶神惡煞,膀大腰圓的,可冇想到,見到的倒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,年事不會超越三十歲,梳著一個巾幗髻,一枝通體翠綠的蓮心玉簪插在髻上,背麵飄著長長的紫色綢帶,看上去非常超脫蕭灑,小巧的心形麵龐,皮膚細緻光亮,白淨可兒,身上並冇有甚麼多餘的金銀金飾,一件月白的錦袍,襯得她身材窈窕,不過府上的蜜斯們怕她也不是全然冇有啟事的,固然長了一張斑斕的麵孔,但那神采嚴厲地能夠凍死人,加上眼神鋒利,盯著人看的時候,甚是咄咄逼人。
那小丫環微微紅了臉,又是跟阿芙行了一禮,便退下去了,阿芙並不是太口渴,但那秋梨水確切煮非常合口,便仍舊淺淺啜了幾口,又遞還給了春梅。
李思溫本日彷彿表情不錯,並冇有過分要難堪阿芙的意義,悄悄拍拍她的肩膀,似是美意腸與她提示道:“芙mm,你本日第一次來這兒,並不太體味先生的短長之處,不過姐姐美意與你提示,可千萬不要惹怒了她,我們姐妹在這育殊閣內受的獎懲,但是連祖母那邊都管不著的。”
李思溫深深看了阿芙一眼,也並冇再說甚麼,獨自走到了最前頭的位置坐下,跟在她身後的李思柔倉促地瞥了阿芙一眼,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,畢竟也冇說甚麼,跟在李思溫身後,在她中間的位子上坐下了,李思憐還是是那般傻傻呆呆的模樣,從隨身的小袋子裡頭抓了一大把糖糕出來,遞到阿芙麵前,歪著頭密切地說道:“吃糖,吃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