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羽手指波光粼粼的湖麵,說道,“這裡叫夢湖,有這人間統統生靈的夢,不管是好夢還是惡夢,都在這裡,一滴水就是一個夢,好夢甜美彷彿草莓葡萄,惡夢驚悚如同砒霜劇毒,而你方纔阿誰,算是春…夢吧,一夢無痕,是香蕉,青澀中裹著濃濃的甜膩。”
“水裡?水裡除了影子還能有甚麼?”杜康在笑公子羽的老練,低頭看去,俄然怪叫道,“哎呦喂,你這手好小啊,並且…我說你是不是女的啊,這手…”
“你曉得這裡是甚麼處所嗎?”公子羽問了個彷彿毫不相乾的題目。
驀地一陣清風起,腳下不穩,杜康低頭一看這才發明本身竟然躺在一片竹筏上,一根竹篙就橫在腳邊。
淨水漣漣,一圈圈纖細波紋泛動,一個年青人摟著一個標緻的清純女孩兒,站在一棟依山傍水的小樓前,小樓潔白,遠山蒼翠,流水叮咚,花木芳香。
杜康悄悄咬牙,深深吸氣,抬手托在公子羽手背上,嘩啦一聲,掌心中一捧淨水被杜康直接潑了出去,灑在竹筏上,濺濕一片。
“你很暴躁。”公子羽倒也不惱,抱著肩膀同杜康並肩而立,遠眺一望無邊的湖麵,清風吹來,波紋片片,吹起公子羽黑袍衣袂,掃過杜康眼角,不經意間帶起一點水跡。
杜康回身坐到竹筏一邊,兩條腿垂在水中,固然身在夢境,可這裡統統都是如此實在,水很涼,也很清,風暖暖,讓人醉,抬頭看著公子羽被兜帽遮住大半邊的臉,笑了笑,“冇甚麼,隻不過你每次呈現老是莫名其妙。”
“你這話甚麼意義?”杜康轉過身,雙手撐在竹筏上。
“公子羽!?”杜康這下明白了,本來本身是在夢境中。
“畢竟愛過。”短短四個字,杜康說出口來,卻感覺心頭一塊巨石壓下,喉頭轉動兩下,千言萬語一時候都堵在嘴裡,恰好又不想說些甚麼。
風在吹,夜太黑,天涯孤月星亂飛,楊柳岸邊,一泓秋水共天氣。
“冇甚麼意義啊。”公子羽彷彿並不想在這個題目上跟杜康糾結甚麼,將捧著淨水的雙手送到杜康麵前,“喏,你看看水裡有甚麼?”
“你就是這天下上最斑斕的花。”杜康手指挑起女孩嫩嫩的下巴,低頭看著她純粹不帶一絲雜質的眸子,深深對視著,女孩兒眼中有一泓秋水在緩緩顛簸,熔化,沸騰…
“如何樣,這裡的環境喜好嗎?”一個有些冰的聲音順水隨風而來,杜康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疇昔,一襲黑衣如將夜色披在身上,赤足站在水麵上,腳下波紋層層,一步步踏水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