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是如許一個傻傻的女人,不管她的男人說甚麼,她都信賴。但是有些時候,她也想說點甚麼,隻是簡樸的幾句,比如她隻是和下人一樣,送碗湯就出來,不會打攪到他;比如她是他的老婆,或許不算是閒雜人等;比如實在她每晚都睡得很晚,他就算忙到再晚,也不消怕會吵醒她。
一刹時,她就那麼愣住了。
她站起家走了出去,為孩子關上房門,正想要回身回房,卻在轉頭間瞥見了那一室的燭火。
六年前關下會盟的那一天,青海那邊小世子出世的動靜傳遍了西蒙大陸。小世子因為在母胎裡受了風寒顛簸,身材不好,剛一出世就幾乎短命,青海王妃產後衰弱,也是危在朝夕。青海王正視妻兒天下聞名,當年就能為了老婆放棄和燕洵一爭天下的良機,更何況本日。
冇甚麼不滿足的了。
那天傍晚他們兩個坐在合歡殿上吃雙喜宴,庭外一株杏樹花開得正豔,好似火燒雲霞,風吹過,落英繽紛,漫天都是紅粉兩色飛花,猶若豔雨。
侍衛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退了出去。
那天傍晚,在落日的餘暉當中,她恍忽中彷彿認清了一件事,隻是,這麼多年來,她一向不肯去承認。
但是剛冒出如許的動機,她就已經羞紅了臉。
燕洵聞言略略抬起眉梢,冇有說話,隻是目光在那侍衛的臉上轉了一圈,像是一汪酷寒砭骨的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