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樣的!”
“將軍!”
男人嘲笑一聲,聲音降落沙啞如天國惡鬼,喃喃道:“畢竟,還是我本身一廂甘心。”
侍衛趕緊回身去拿燕洵的黃金大弓,金光燦爛,奪目刺眼,燕洵穿戴一身烏黑的長裘,眉眼早無當年的清澈和暖和,現在的他,好似一尊亂世烽火中的殺神,周身烏黑都是被血感化而成。指腹緩緩摩挲著弩箭,四指併攏,拇指扣緊,摸箭,搭弓,彎弩,運氣的繩索在這一刻迴旋倒轉,昔日的畫麵再一次於腦海中奔騰而過,燕洵雙臂發力,弩箭如同弓背的熟蝦。
一絲陰冷之色從眼底劃過,燕洵聲音降落,緩緩說道:“拿弓箭來。”
月九渾身鮮血,一劍刺穿一名燕北軍的喉管,臉上再無妙手淡定沉著的風采,一把抹去了臉上的血水,大聲道:“兄弟們!衝出一條血路來!”
戰役在殘虐,百姓在哀號,西蒙在震驚,六合在流血,他持刀站在猙獰的血泊當中,即使一身殛斃,卻猶自大然如巍峨雪山。
驚呼聲尚來不及穿透耳膜,一聲戰馬的長嘶頓時響起,雪亮的劍芒如同暗夜裡閃爍的辰星,利劍刺透茫茫雪霧,由燕洵身後吼怒而來,在諸葛玥的戰刀刺穿燕洵心臟的最後一頃刻,鮮明擊中了戰刀的刀背!
一名燕北軍一刀砍斷一名月衛的大腿,那名年青的月衛不但冇叫一聲,反而一劍穿透了燕北軍的胸膛,燕北的兵士在倒下去之前死命抱住月衛的腰,兩個重傷病篤的人滾在地上,像是兩隻野狗一樣,撕咬著對方,彷彿他們之間有著可駭的深仇大恨。但是,還冇等他們咬死對方,十多匹戰馬便奔了過來,頓時的兵士仍舊在拚殺,上麵的兩人頓時被馬蹄踩碎了腦骨,腦漿放射出來,濺到了戰馬的蹄子上。
唰!話音剛落,一道白亮的刀光驀地襲來,聶古的脖頸間頓時被劃了一道血線,下一秒,年青禁衛長的頭顱高高地飛起,身軀一挺,砰的一聲倒在了血泊當中。
“服從!”兵士們齊聲高呼,諸葛玥衝上人前,身先士卒,親身帶隊,技藝敏捷到令人目炫狼籍,刀鋒卷著白雪,如同滾滾白浪,所過之處,人仰馬翻,一片狼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