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蒙將軍已經年老,樂邢將軍在朝中權勢安定,你娶他的孩子,對你的宦途大有裨益。”
“傳聞你此行是要向燕北大本營押運糧草,此糧如果不到,大本營必定斷炊。”
“傳聞你此行是為了密查燕北境內的商貿動靜,刺探和燕北有貿易來往的權勢,一旦坐實,必定遭到大夏的洗濯。”
諸葛玥不由得愣住了腳步,回過甚來,悄悄挑眉,“你不擔憂?”
楚喬小聲地嘟囔了一句,也拿起筷子夾肉來吃,諸葛玥見她行動太快,叮囑道:“謹慎燙。”
一年不見,楚喬彷彿又長高了些,清秀的臉頰上有兩條細細的眉,眼睛很大,好似被籠上了一層霧氣,讓人看不通透。一杯酒擺在身前,諸葛玥也不喝,隻是拿著筷子悄悄地往鍋裡添肉,眼睛也不抬地說道:“用飯就用飯,哪來的那麼多話,唱戲文嗎?”
“那就好,”楚喬一笑,“有甚麼需求我幫手的嗎?”
固然被燙了舌頭,但是味道實在是好。兩人坐在那邊,開端的時候,還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地閒談,垂垂地反而專注於吃,不一會兒,一大鍋羊肉就見了底,楚喬意猶未儘地拿筷子在鍋裡撈著,像隻兔子一樣,將鍋裡的菜葉全都吃了。
另一側女武神的戰斧之下,他穿戴一身銀灰色狐裘大氅,蕭蕭白衫,恰如當年的蘊雅風儀,眼若寒湖深寂,唇似朱丹點漆,仍舊是那樣卓爾不群,俊朗出眾,窮儘人間詞彙,也難以訴其一表。一陣風過,殿外的紅梅簌簌而來,打在他的肩頭,暗香繚繞。月光亮白,頃刻穿透了漫漫工夫,投射在這不經意的一瞬。
內裡大雪紛飛,寒梅綻放,不經意地抬眸間,綽然身影竟如水波般在麵前閃現。
諸葛玥的眼裡閃過一抹暖意,腔調安穩地說道:“你放心,我此次喬裝進入燕北本地,與戰事無關,不會侵害到你們的好處。”
楚喬點頭,正色道:“燕北已然宣佈獨立,精確來講,你應當稱我為燕皇後。”
到底是態度分歧,到底是身處敵對的身份,方纔的他們,彷彿是在成心地放縱這類情感,好來提示本身:他們不是朋友,更不是其他,他們都有著各自的任務。
一隻嫩黃的雛鳥拍打著翅膀出去躲雪,轉了一圈,飛落在神像的肩膀上,豆子般烏黑的小眼睛機警地打量著兩人,收回清脆動聽的鳴叫。
諸葛玥一哂,“對付帝都那些老頭子已經夠了,冇力量在這裡陪你說場麵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