納蘭來到窗前,推開紗幔。隻見雨打芭蕉,啪啪作響,遠處荷塘脈脈,斜水生輝,偶爾有錦鯉躍下水麵,翻打著烏黑的肚皮。

十年工夫,轉眼而逝,現在,物是人非,當年的那些麵孔,早已竄改萬千。有人大權獨握,有人受儘磨難,有人野心勃勃,有人一身傷懷,更有人,早已化作白骨灰塵,寥落散去。

納蘭心下微冷,寂然默立,下人們垂垂都退了下去,雲姑姑也鋪好了床鋪退出房間,一時候,全部天下都彷彿清淨了下來,隻能聽到稀少的雨滴聲和夜裡的蛙鳴。

這真是表達批示官情感的完美體例,不出半晌,偌大的房間裡除了楚喬以外,頓時空無一人。楚喬長歎一口氣,有力地坐在椅子上,用手托著額頭,眼角一下一下地抽搐著。

敝國長公主端莊高雅,賢能淑德,乃女性之典範,懷宋珍品之奇葩,豈是凡人等閒可見?兄長年周旋於疆場,審美已大損特損,聞兄此言,弟大為哀思,深為兄之明日憂心不已。

她悄悄點頭,不肯再去想這些事情,順手在文書上批覆了一個“待閱”,隨後,放在一旁。

納蘭深吸一口氣,閉目養神,再展開之時,已是一片腐敗之色。

她俄然想起了很多年前,年幼的稚齡孩童,芭蕉樹下的淅瀝雨夜,少年明眸如星子明滅,兩小並肩擊掌的嫩白小手……

有些人,有些事,平生也無能夠,她乾脆不去期望,她清楚地曉得,她要保護懷宋,保護天子,保護弟弟的孩子,保護納蘭一脈。

金蘭結義,永不相棄。

她悄悄一笑,竟然多了幾絲少女的玩皮,人,老是有率性的時候的。

“有甚麼新的戰報冇有?”曹孟桐曹大將軍好似冇聽到一樣,一邊打著哈欠,一邊對其他部屬說道,“趙齊兄弟倆是不是被我們的雄師嚇破了膽量?忘了他們老爹派他們來的任務是甚麼了?”

就如同萬千懷宋百姓所說的那樣,公主是天上的星星下凡,聖明如鏡。

北朔城內堆積了三十多萬的正規軍,另有三十多萬的民兵,真是名副實在的雄師了。本來,麵對大夏的鐵血強兵,世人另有些顧忌和驚駭,但是幾場仗下來,就連那些農夫兵現在也敢操著鋤頭到內裡轉一圈了。

當年,父皇活著,皇室權貴,本身集萬千寵嬖於一身,跟從叔父安淩王出使大夏,喬裝打扮,自稱安淩王季子玄墨,偶遇尚在真煌為質的燕北世子,一月相處,竟然情投意合地義結金蘭。就此南北通訊,多年未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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