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中間支著一口小鍋，他們一邊烤著火，一邊不竭地往裡加柴，女孩子麵龐紅撲撲的，拿著小勺不竭地在鍋裡攪著。
楚喬握住燕洵的左手，他的手很涼，冷得像冰一樣，小指已經不在，獨一的四根手指苗條且粗糙，長滿了老繭，有練武握刀的繭子，也有做粗活的繭子，完整不像是貴族。楚喬用力握著他的手，放在嘴邊悄悄地哈氣，然後搓了搓，昂首一笑，“說到窮，另有人比我們倆當年更窮嗎？”
想了兩天，楚喬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。燕洵眼梢悄悄一挑，過了好久，才低聲說道：“懷宋。”
燕洵一笑，眼睛裡頓時閃過一絲鋒利的寒芒，腔調平淡地說道：“放心吧，總有機遇的。”
“冇甚麼，我想坐一會兒。”燕洵點頭，眼望著上麵的城池，淡淡地說道，“前陣子你不在，我總感受坐立不安，現在你返來了，我才氣安下心來，好好地看一眼燕北。”
燕洵微微歎了口氣，目光悠遠，看著那山下的萬千燈火。
“燕洵，大夏會派誰來攻打燕北？蒙闐？趙徹？還會是誰？”
小和是燕世鋒家花匠的兒子，當年燕北被攻破的時候，他和繯繯一起被捕。據繯繯說，當年是她神勇非常救下了被嚇得尿褲子哭哭啼啼的小和，帶著他逃離了大夏的魔爪。但是楚喬傳聞，當年是一個孩子救出了繯繯，揹著她在雪地裡走了一百多裡路，才找到了大同業會前來救濟的步隊，看來這個孩子就是這個小和了。
“燕洵，你說糧草兵器會在短期內處理，可有掌控？李策固然說會默許我們收支卞唐暗盤，但是我們需求量太大，恐怕會轟動上層。”
燕洵身軀微微一震，卻並冇有說話。
楚喬抬開端來，目光微微閃動。
“阿楚，你覺得李策會不曉得我的企圖嗎？”燕洵歎了口氣，緩緩說道，“非論我們行事多麼謹慎，多麼天衣無縫，成千上萬的糧草車要安然顛末卞唐國境，還要在暗盤裡轉一圈，你覺得李策會一無所知？”
“彆信賴她，”燕洵一哂，“這幾天她送了很多人戰馬，跟誰都說是回回山的馬頭王，明天還給了我兩匹，說是雌雄雙王呢。按她的說法，能夠回回山下的馬都是獨立成群的，每一匹都是馬王。”
燕洵轉過甚來，隻見少女明眸皓齒，笑容像是夜幕中閃著露水的花朵，想起過往，他俄然有點心傷。怎能忘了，在真煌城度過的第一個新年，全部皇城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鞭炮聲，漫天火樹銀花，宮裡絲竹聲樂如潮。盛金宮西北部最偏僻的一處襤褸宅院裡，兩個孩子依偎在四周漏風的破屋子裡，身上披著統統能保暖的東西，破襤褸爛的棉絮、被單、窗幔圍簾，像是兩個小叫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