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敵來得這般高聳,幾近是一刹時就將這條長街圍得水泄不通,月七帶人護在諸葛玥的車前,大聲喝道:“你們是甚麼人?知不曉得這是誰的車駕?”
諸葛玥皺著眉,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。他一起力戰至此,已然將近脫力,頭暈目炫,兩眼發黑,幾近就要站不住腳,雙耳轟鳴,彷彿仍舊奔馳在瓢潑的雨水裡,四周都是嘩嘩的聲音。他揮劍掀翻角落裡的茅草,四下尋覓著楚喬的身影,卻始終一無所獲。
他眼睛一亮,幾步便衝了出來,這場雨實在是太大了,將四周統統的稻田都淹冇了,田裡的水足有三尺多深,幾近冇過了他的腿。他吃力地向馬兒的方向跑去,蹚過泥水和稻子,每跑一步都要使出儘力。大雨滂湃而下,澆在他的臉上,他一邊不竭地抹去眼睛上的雨水,一邊在田裡儘力地尋覓著楚喬的影子。
冇有,冇有,到處都冇有。
諸葛玥推開車門,淡淡地說:“脫手吧。”
他已疾走了將近一個時候,卻仍舊不見楚喬的蹤跡,一個不祥的動機垂垂在心頭生出,貳心下鬱結難舒,眉頭舒展,一劍劈倒一根茶寮的旗幡,旗幡砰的一聲倒在泥水裡,濺起大片汙水。他幾步衝向茶寮,踹開緊閉的房門,內裡烏黑一片,儘是蛛網,明顯已是燒燬多時。暴風順著被他踹翻的房門卷出去,揚起滿地半指厚的灰塵。
但是就在這時,俄然隻聽唰唰幾聲破空銳響,拿著火把的刺客紛繁倒地,大街頓時墮入一片暗中。幾近在同一時候,諸葛玥閃身而上,一劍成果了那名首級,可他臉上無一絲歡愉,大聲喝道:“誰叫你返來的?”
趙颺坐在一旁,唇邊含著一絲如有若無的笑意,“既是人間絕色,戴著如許厚重的麵紗豈不是暴殄天物?諸葛,何不讓她摘上麵紗,讓我等一開眼界?”
唰的一聲,一把長劍驀地飛來,一招便刺入那刺客的心窩。諸葛玥伸手接過她倒下的身材,沉聲道:“你中毒了?”
呼一聲銳響,這些人竟然照顧了很多的小型弓弩,箭雨如林,密密麻麻地激射而來。等月七等人衝到仇敵身前,已是大家帶傷,喊殺聲一時候震碎了整條街的安好。有人一腳踹開馬車,卻還冇來得及細看一眼,烏黑的劍光已如驚龍,隻一劍就削去了那人的半邊頭顱,其他刺客大駭,一擁而上。俄然轟的一聲,車頂碎裂,諸葛玥騰空躍起,劍芒若傘,潑水不入。諸葛玥長衣帶風,轉眼急下,麵白唇紅,眉心綴著兩滴鮮血,更加顯得妖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