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的語氣極輕,彷彿一陣風一樣,但是烏道崖臉上的淺笑頓時解凍。在這句平平的話裡,他彷彿聽到了刻骨的悔恨,嗅到了濃烈的血腥之氣。烏道崖趕緊說道:“少主,固然當年西南鎮府使有投敵之嫌,但是現在營中老兵大多已不在,並且……”
燕洵俄然悄悄一笑,笑容苦澀,眼神暖和如水,卻透著刻骨的滄桑,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,彷彿是已經經曆了幾十年事月輪轉的白叟。
燕洵嘴角一揚,輕笑道:“你真的明白嗎?”
賀蕭想了好久,終究鼓足勇氣沉聲說道:“女人,殿下真的會諒解我們嗎?燕北,真的容得下西南鎮府使嗎?”
烏道崖聞言麵色一喜,笑道:“少主胸懷寬廣,仁慈刻薄,能得少主魁首,是燕北之福。”
賀蕭麵孔通紅,俄然站起家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大聲說道:“女人!我們籌議過了,隻要你來做我們的首級,我們才氣放心腸回到燕北。”
話音剛落,無數個聲音紛繁在前麵擁戴了起來。楚喬昂首一看,隻見不遠處的兵士們都站起家來,這些經曆了無數存亡都毫無懼色的男人,卻在將要回到家中的時候踟躇了起來。他們麵孔烏黑,衣衫染血,手握著戰刀,雙眼殷切地望著嬌小的女子,無聲的眼神裡,儘是龐大的期盼和但願。
“感謝。”楚喬接了過來,對著這位年青的軍官展顏一笑,“賀將軍,用飯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