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洵的眼淚刹時滑落，這個之前麵對千軍萬馬都未曾皺一下眉頭的少年瞬時嚎啕大哭，他緊緊地抓著女子的衣袖，大聲問道：“母親，為甚麼？到底出了甚麼事？”
“那就不要問為甚麼，”女人抱著孩子，眼睛安好地在觀斬台上那些貴族的身上一一掠過，輕聲地說，“這個天下，不是統統事情都能夠說清楚啟事的，就像虎吃狼、狼吃兔子、兔子去吃草一樣是冇有事理可言的。”
將軍站在台上，好久，終究轉過甚來，沉重地望向燕洵，緩緩說道：“燕世子，請你彆再剛強，是與不是，你隻需點一點頭。他們都是你的父兄親人，隻要你最有資格辨認。”
蒙闐接過文書，隻看了一眼，麵色頓時大變。
“他說過，不會限定我在帝都的自在，隻要我不出真煌城，就不會有人禁止。蒙將軍，這是聖諭，你不能違背。就如同你帶兵殺進燕北一樣，不管你願不肯意，你都做了。”
但是如許的來由，卻不能拿出來在光天化日之下當作勸止的來由。魏景氣得咬牙切齒，恨恨地看向燕洵，寒聲說道：“蒙將軍如許做，不怕聖上和長老會齊齊見怪嗎？”
女子提起裙角，一步一步走上高台，行動那般輕巧，但是落在地上的腳步，又顯得那樣沉重。
人群中，俄然有小聲的哀號緩緩響起，聲音垂垂擴大，壓抑的哭聲大片地迴盪在費事的百姓當中。這些身份低下，血緣卑賤的賤民，望著崇高的帝國廣場，心底的悲慼終究再也忍耐不住。那畢竟還隻是一個孩子啊。